文 | 有书竹西 · 主播 | 安东尼
20世纪中文小说百强里,巴金的【家】一直名列前茅。
当年,作品一出版,就在青年群体中广泛传播,奠定了巴金「文坛巨匠」的地位。
在序言里,巴金说:
「写这本小说,仿佛挖开了我们家的坟墓,让我感受到爱与憎烈火的煎熬。」
书里,巴金以亲身经历为蓝本,讲述了高家三兄弟在黑暗倾轧下,走上不同命运的故事。
时代凛冽的风,划过每个人的脸颊,有人麻木,有人倒下,但也有人从疼痛中苏醒,摸索着前进的路。
正如一位学者说的:
「要么你去驾驭命运,要么命运来驾驭你。」
坐在命运这头疾驰的烈马上,你若听天由命,缺乏掌控它的魄力。
迟早会被颠簸下马,摔得头破血流。
认命,是弱者逃避的借口
上世纪20年代,封建家长制的流毒,依旧深入多数人的骨髓。
高觉新身为家中长子,自父亲去世后,便 接过了料理家事的重担。
然而,因为性格懦弱,他被上代人联合架空,活得十分憋屈。
长辈让他放弃留学梦,挣钱养活一大家子人,他唯命是从;
太太们闹了矛盾,毁掉他和心上人的婚约,他点头答应。
经历种种遭遇,觉新只觉得无能为力:
「我能够做什么呢?
你叫我怎么办?
我的幸福早就给人剥夺了,我的命就是这样!」
听天由命的人,不仅会让自己的人生急转直下,也会累及家人的命运。
小说里,最让人心碎的一幕,莫过于觉新的妻子瑞珏被迫害。
爱人瑞珏怀胎十月时,恰逢高家老太爷去世。
长辈们忌讳血光之灾,要求觉新把她送出城外。
面对如此不合理的要求,觉新的第一反应,依然是妥协。
他含着泪对瑞珏说:
「这都是命呐,你要理解我的苦衷。」
就这样,觉新应长辈要求,把妻子送进了破败的草屋。
这个决定,也直接导致瑞珏产后血崩,凄惨死去。
如果说,瑞珏是被愚昧的高家人联合推上了绞刑架,而觉新,无疑是那个制造绞刑架的人。
他固然不希望失去妻儿,却因为软弱和屈从,亲手缔造了悲剧。
很多读者鄙夷觉新的不争气,可在现实生活里,却不知不觉活成了他。
你是否听过这样的话:
「领导叫我这么做,我一个打工的能怎么办?」
「人到了30岁就该成家,我就算再不想结婚,又能怎样?」
「我家里没权没势,我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消极摆烂的懒惰,随波逐流的怯懦,低头认怂的麻木……
面对生活的重重压力,无数人都缴械投降,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但命运不是被安排的,而是自己选择来的。
只有拿出与磨难对峙的勇气,才不至于被命运掐住咽喉,没有喘息的余地。
改命,是强者自渡的方式
觉新的悲剧,被二弟高觉民看在眼里。
他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哥自我迷失,甚至毁掉家庭的幸福。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冲破桎梏吗?
觉民从不这样认为。
他阅读了大量新式书籍,了解到视野之外,另有一番广阔的天地。
平日里,他积极参加社会上的运动,认识了一群进步青年。
当长辈为他包办婚姻时,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在父为子纲的旧社会,觉民的反抗,无异于冒天地之大不韪。
祖父骂觉民不孝,扬言与他断绝关系;
觉新也以自己为例,苦口婆心地劝弟弟认命。
可觉民并不愿意让别人主导人生,面对家族的压力,他决绝地离家出走,过自食其力的生活。
「真正的出路,不在于离开哪里,而在于你内心的觉醒,和做出的选择。」
和觉民一样,他的恋人蕴华,也充满反叛精神。
旧社会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允许女性念书,更不允许她们抛头露面。
蕴华偏偏剪了短发,拒绝缠足,成为家里第一批进学堂读书的女孩。
正如【平凡的世界】说的:
「生活不能等待别人来安排,要自己去争取和奋斗。」
时代的大雾固然黑暗浓重,但不服输的人们,终将拨开云雾见青山。
一再坚持下,觉民和蕴华,都拥有了圆满的结局。
而放眼现实生活,那些把主动权攥在手里的人,往往也能在局限之外,开拓新的可能性。
或许你我都曾听过类似的故事:
二本跨考985名校的学生,在二战三战过后,终于上岸;
被大厂裁员的工人,不断精进技能,成功转行心仪的工作;
农村出身的女生,通过上网学习新知,找到了做自媒体的新出路……
诚然,世间的每个人,都难免受到出身、时代的局限。
但不轻易向命运低头的人,往往能挣脱人生的藩篱,争取到想要的生活。
正如心理学家麦基在【可怕的错觉】中写的:
「一个人相信什么,他未来就会靠近什么。」
相信自己的努力,能够战胜眼前的不如意,方能冲破阻碍,改写不一样的命运。
信命不如信己,守局不如破局放眼整个高家,最具有反叛精神的角色,莫过于三少爷觉慧。
他蔑视封建制度,向往平等自由的生活。
不仅主动追求丫鬟鸣凤,还和二哥一起,参加社会上的进步运动。
在目睹嫂子瑞珏,以及心上人鸣凤被旧制度摧残至死后,觉慧对这个家的憎恶,达到了极点。
他满怀悲愤地控诉:
「我们不是畸人,不是愚人,应当自己把幸福争过来!」
觉慧不仅违反祖父的命令,帮二哥逃离包办婚姻,还不顾家长阻拦,坚决抵制捉鬼、缠足活动。
在压抑的大宅里,觉慧的孤勇和赤诚,像一抹燃起的微光,稀缺又动人。
在他的带动下,家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挣脱封建的锁链,追求想要的生活。
二哥觉民以强硬的态度,争取到了长辈默许的婚姻;
二小姐淑英也坚持学习英文,在大城市找到了新出路。
讽刺的是,当身边人都在奋力突破时代的牢笼,觉新却依然在旧思想的枷锁里,故步自封。
叔嫂分家产时,他唯唯诺诺,把自己的那份拱手让人;
儿子生病时,他也听从姨娘叮嘱,让儿子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如果觉新像两个弟弟一样,勇敢为自己争取些什么,或许结局会大有不同。
只可惜,他总是活在自我设置的套子里,把命数当成借口,习惯于逆来顺受。
诚如歌德所说:
「谁不主宰自己,永远是一个奴隶。」
何止觉新,生活中的很多人,何尝不是未曾争取,就向现实低了头?
事业碰了壁,便抱怨大环境不好,放弃努力;
生活有不顺,便借口出身差、学历低,拒绝提升自己;
感情失意,便推诿世间真情少、套路多,从此一撅不振……
那些喜欢把失败归咎于命运的人,多少含了些不愿改变的怠惰,和「弱即有理」的偏执。
殊不知,用「认命」为自己开脱,不仅不会让生活更好过,反而会成为苦难的源头。
面对困境,与其作茧自缚,不如迎难而上,寻找人生的突破口。
很喜欢散文【运河与扬子江】里的一段对话:
运河:
「听说蜀山险峻,峭岩如壁,尖石如刀,你是怎样来的?」
扬子江:
「我是把他们凿穿了,打平了,奋斗着下来的。」
运河:
「可怜的江,你又何苦奋斗?」
扬子江:
「何苦奋斗?
我为的是要造命呀!
你的命,是人赐的,成也由人,毁也由人,而我要的,是无人能毁的命。」
浩荡的江河,征服山峦,翻越险滩,方能奔流入海,完成波澜壮阔的使命。
一如人生在旅,唯有打倒阻力,击退荒凉,方能在拼搏之中,探寻到生命的真谛。
诚然,成年人的世界,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刻。
但不愿受摆布的人,即使深陷泥沼,也总能把命运走向,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
哪怕被无常支配,被流言中伤,也能激流勇进,把平凡的一生,活得精彩、热烈。
点亮 在看 ,愿我们面对生活的刁难时,不低头,不认怂,迎风踏浪,奔向远方的星辰大海。
有书君说
故事集中在1920年冬到1921年秋
撕开了在温情关系掩盖下的勾心斗角
暴露了封建大家庭的荒淫无耻
描写了新一代青年的觉醒和反抗
宣告了封建大家庭必然崩溃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