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四方面軍選派了一批軍政幹部到劉帥創辦的軍校進修,學習先進軍事思想、理論,借以提升個人能力。這批軍政幹部中有一個人尤為特殊,他就是余天雲,此人堪稱四方面軍的第一猛將,曾先後立下過無數功勛,光是四方面軍司令部授予的錦旗就能掛滿一面墻。
徐帥和張國燾對於余也比較器重,屢次破格提拔他,他還不到三十歲,就已經當上了軍長,可謂年少有為。不過,也正是因為戰功太過卓著,導致他略微有些驕傲,放眼整個四方面軍,他真正尊敬的人屈指可數,而其余同誌他都不放在眼裏,總是一副目空一切的樣子。
1936年,張讓他去軍校進修,他原本對軍校抱著比較高的向往之情,期待能在這裏學到一些實用的軍事理論。可等到真的到軍校的時候,卻發現和他一起聽課的都是營級、團級的幹部,軍級幹部就只有他一個人,這讓他多少有些不滿,覺得自己被輕視了,於是便產生了消極情緒,開始無故曠課。劉帥得知此事很是生氣,於是便將余叫到身邊狠狠批評了一頓,這此舉卻激怒了余,於是他竟和劉帥爭吵了起來,最後甚至拔出配槍,揚言要將劉帥槍斃。
以下犯上在紅軍中可是大忌,余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很多人開始對他有意見,軍校的政委也在此時站出來規勸他向劉帥道歉。可余天雲卻堅決不悔改,繼續和劉帥對著幹,將軍校鬧得是「雞飛狗跳」。劉帥知道自己「治」不了余天雲,索性便將相關情況通報給張國燾,請張出面好好管一管余天雲。張國燾得知余在軍校丟了四方面軍的臉,一時勃然大怒,隨即狠狠批評了余天雲一頓,便將他的職務暫時撤銷,同時將他的配槍收繳。此舉嚴重打壓了余天雲的積極性,直接導致他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懷疑之中。
不久之後,紅軍在向川西轉移的過程中,余一時想不通,竟直接縱身跳進了湍急的河水中,最終不幸犧牲。劉帥得知此事後深感悲傷,他覺得自己也許是太苛刻了,結果害死了同誌,自此之後,劉帥便不敢再對同誌或者學員講太重的話,即便是批評也是點到為止,絕對不會說得太過分。
時間來到建國後的1958年,黨內、軍內圍繞著建軍路線展開了激烈的討論,劉帥認為解放軍應該效仿蘇聯,搞機械化兵團,用鋼鐵洪流擊潰一切來犯之敵;但彭老總卻認為,解放軍應該依照過去的作戰經驗,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自身建設,而不應該盲目的去效仿外軍。按照事後的眼光來看,彭老總和劉帥的說法各自有各自的道理,中央軍委理應兼收並蓄,博采眾長。
可在當時,意識形態沖突是比較激烈的,劉帥和彭老總誰也不肯做出讓步,中央軍委也無法調和兩人之間的矛盾。久而久之,彭、劉開始進行「論戰」,在某次軍委工作會議上,兩人又因為意見相左而爭吵了起來,彭老總一時氣上心頭,於是便口不擇言的表示,劉帥當初「害」死了余天雲,讓中國共產黨損失一名優秀的軍政幹部。而劉帥本就對此事心存愧疚,如今彭老總這麽一提,劉帥便愈加悲傷、後悔,於是便主動結束了和彭老總的爭執,起身離開了會場。
值得一提的是,彭、劉之間的爭執最終還是以彭的勝利告終,劉帥隨後拖著病軀向全軍做了檢討,並且主動申請離職,辭掉了所有工作,僅保留幾個榮譽頭銜。往後數十年,劉帥一直賦閑在家,平時很少出門,過著半隱居的生活。時間來到60年代中旬,彭老總受到政治風暴的裹挾,也被迫離職,甚至一度失去了自由。
在此期間,彭老總認真復盤、回憶了1958年的那次爭執,他直言自己「搞錯」了,將矛頭對準了親近的同誌,結果導致了一系列不可挽回的局面,自己理應做出檢討。1974年,彭老總去世,劉帥得知此事後沈默了良久,長長嘆了一口氣。
動蕩結束後,中央軍委想邀請劉帥重新出山工作,可劉帥卻婉拒了這番好意,此時的他已經雙眼失明,也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平時行動就只能靠秘書用輪椅推著,還能幹什麽工作呢?1986年,劉帥的人生走到了盡頭,黨中央為他舉行了隆重的葬禮,以表彰他在過去對革命所作出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