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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罪】:人這一生,終將學會與遺憾和解

2024-05-31情感

英國作家伊恩·麥克尤恩的成長,是聽父親講述他的親身經歷度過的。

父親曾是二戰戰場上的一顆螺絲釘,受過傷、中過彈,幸運的是在一場場殘酷的戰鬥中活了下來。

麥克尤恩震驚父親的經歷,在文學創作時,會把父親講述的真實情節放進了他的作品裏,比如 【贖罪】

書中除了作者傾註的對戰爭的情感,還講述了愛情、謊言和罪惡。

女孩布裏奧妮,用她自以為的正義,給一個無辜的人安插莫須有的罪名,拆散了一對真心相愛的有情人。

隨著她長大,逐漸發現自己當初犯下的是嚴重錯誤時,決然踏上救贖之旅。

可是,戰爭無情,致使女孩的救贖成為泡影,昔日的過錯,如烈火般炙烤,她痛苦、內疚,也遺憾終生。

人生,有許多的不確定性,遺憾,更是時常伴隨。

如竭盡所能都完成不了的心願,窮盡一生也到達不了的彼岸,筋疲力盡都彌補不了的錯誤……

春去秋來,起起落落,奮力掙紮到最後,又不得不與遺憾和解。

其實很多和解的背後,都有遺憾的味道。

可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學會把遺憾當成人生的調味品,從容度過那些帶著酸甜苦辣的日子。

1935年,戰爭的烏雲籠罩在歐洲上空,連空氣中都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就在這當口,英國貴族塔利斯莊園,出大事了。

莊園小主人布裏奧妮的表姐羅拉,在一片小樹林裏遭到侵犯。

首先發現這件事情的是布裏奧妮,她遠遠地看到一個人影匆匆跑掉。

未等羅拉表態,十三歲的布裏奧妮就武斷地肯定了施暴者:「一定是羅比,他就是一個膽大妄為的色情狂。」

羅比是莊園裏一位清潔女工的兒子,自小沒了父親,布裏奧妮的父親出於同情,一直資助他的學業。

羅比很爭氣,不但成績優秀,還拿到了劍橋大學的獎學金,與莊園大小姐塞西莉婭成了同學。

一個如此努力上進的男子,為何在布裏奧妮的眼裏卻是個色情狂呢?

原來,早在前些天,布裏奧妮看見姐姐塞西莉婭和羅比在水池邊說話,沒一會兒,姐姐就迅速脫掉外衣竄到水裏。

當姐姐從水裏上岸,濕漉漉的嬌好身材一覽無余,羅比的眼神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

後來,布裏奧妮又無意中看到了羅比寫給姐姐的情書,那露骨的內容,讓布裏奧妮看了都覺得臉紅。

種種跡象,讓布裏奧妮認為羅比的紳士僅在表面,他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家夥。

實際上,姐姐和羅比早已互生情愫,寫情書也只是對對方愛意的表達。

可這些,在不知情的布裏奧妮眼裏,是一種非常沒有禮貌的挑逗。

她也沒有想到,姐姐和羅比,兩個身份懸殊的人之間,竟然產生了愛情。

布裏奧妮向警方聲稱自己是目擊證人,添油加醋地把案件補充完整,為增加說服力,還拿出了那封充滿情欲的信。

結果可想而知,羅比被警方帶走,他面臨的將是冰冷的鐵窗生涯。

眼見心愛之人蒙冤入獄,痛心的塞西莉婭,既恨妹妹的天真愚蠢,又恨家人的是非不分,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這個讓她感覺窒息的家。

如果沒有這一出,羅比與塞西莉婭,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會過上幸福的生活。

布裏奧妮的一念之差,拆散了這對相愛的情侶,也徹底覆寫了他們的命運。

1940年,戰火逐漸蔓延整個歐洲,如此境遇下,誰都無法置身事外,就連關在監獄裏的羅比,都被緊急征召到前線。

出發之前,塞西莉婭前來送行。

自離開家,學醫的塞西莉婭就去醫院做了護士,她故意選擇這種繁重的工作,想以此麻痹痛苦的自己。

五年來,她一直與獄中的羅比通訊,眼見幸福的曙光就要亮起,卻又不得不再一次面對分別。

而此時的布裏奧妮,已經是個18歲的姑娘。

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發現自己冤枉羅比了。

種種證據表明,當初侵犯表姐羅拉的男人,其實是哥哥帶回來度假的富二代朋友保羅。

羅拉在布裏奧妮推羅比出來頂罪時保持緘默,目的是為了日後可以成為保羅的妻子,躋身上流社會。

而且,羅比入獄後不久,羅拉就成功地嫁給了保羅。

彼時的布裏奧妮,深深感覺自己當時那麽篤定,死咬著羅比不放的行為是多麽可笑。

她的自以為是,讓兩個無辜的人為此付出了巨大代價。

她後悔,內疚,寫了很多信給姐姐道歉,卻始終沒有收到回音。

為了贖罪,布裏奧妮踏上了救贖之旅。她去姐姐曾工作過的醫院,邊工作邊打聽姐姐的訊息。

然而,事情並未如她所願,還讓她更加錐心刺骨。

為躲避空襲,藏身在防空洞的姐姐,不幸香消玉殞;

羅比,也於敦克爾克大撤退時重病纏身,在一個深夜裏悄然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對真心相愛的人,離開這個塵世時,除了內心裝著的彼此,沒有留下只言片語。

布裏奧妮的贖罪,已然沒有了意義,就算她做得再多,也沒有辦法讓姐姐和羅比復活了。

【大魚海棠】裏有句台詞

「不是所有的錯誤,都有彌補的機會。」

生命中的每一個境遇與決定,或多或少都會影響我們的選擇和結果。

那些錯過的人,錯失的機會,犯下的錯誤與背負的自責,使我們步履沈重難以向前。

所以,在做任何決定之前,先給自己一個冷靜下來的時間,深思熟慮再去做出抉擇,別讓自己後悔。

然而,在書裏,我們卻看到了非常溫馨的畫面。

羅比從殘酷的戰場逃出生天,從敦克爾克回到英國,還與塞西莉婭取得了聯系。

這對戰後重逢的小情侶,在郊外租了一間小房子,在那裏相守相依,共度余生。

不久後,布裏奧妮輾轉來到這間裝滿了幸福的房子裏。

她一點也不介意姐姐的冷淡和羅比的痛斥,好像只有這樣,內心的痛楚才能減弱幾分。

終歸是親人,布裏奧妮還是得到了姐姐和羅比的諒解。

她誠懇地向姐姐和羅比認錯:「我非常非常抱歉,讓你們受苦了。」

與此同時,她也暗自決定,待戰爭結束,立即向法院提起申訴,一定要幫羅比討回清白。

贖罪的人找到了彌補錯誤的方法,相愛的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這是一個讓人欣慰的結局。

只可惜,這美好的結局只是布裏奧妮的美好想象。

姐姐和羅比去世後,自責的布裏奧妮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能從悲痛中走出來。

沒能向姐姐道歉,沒能還羅比清白,成了她心裏永遠的遺憾。

痛定思痛後,愛好文學的她,準備以別樣的方式,讓姐姐和羅比長存於世間。

夜深人靜時,她就拿起筆,寫下一本名叫【贖罪】的小說。

她在書中寫道:

只要我最後一稿的打印孤本留存於世,我那純潔率性而有奇緣的姐姐,和她的醫生王子定會相親相愛,直到天荒地老。

她讓兩個有情人在書裏團圓,終成眷屬。

作家席絹曾說:

所有的錯過、遺憾、傷痛,不管能不能彌補、能不能被原諒,都隨著人事變遷而成為必須面對的現實。

布裏奧妮現實中不能實作的願望,在書裏找到出口。

她是換了一種方式,跟內心的遺憾握手言和。

有人說:

「所謂人生,不過是一半風雨,一半晴天,一半驚喜,一半遺憾。」

回想我們的人生旅程,遺憾好像從未缺席過。

有一直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有想去卻沒去成的地方,有想見卻沒來得及見的人……

是啊,人活一世,誰又沒有遺憾呢?

如影隨形的意難平與遺憾,毫無分別地考驗著你我。

想避避不掉,想逃逃不了。

既然如此,如何與之相處,則成了我們生命旅程中永恒的課題。

不管如何,只需記著,它是生活給予我們的寶貴禮物。

無論它以怎樣的方式與我們相見,都不必失落與仿徨。

從容向其問好,然後,大方地擁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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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解讀: 王安石 【泊船瓜洲】

作者 | 百合弄墨

主播 | 佳音,十點讀書簽約主播。

圖片 | 視覺中國,網路(如有侵權請聯系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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