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綿綿
導語
吃力但不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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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上線新遊中，由SEGA 授權、完美世界黑羽工作室開發的異世界冒險RPG【女神異聞錄：夜幕魅影】（【P5X】）可說是茶館較為期待的遊戲之一。
這份期待部份來自「骨灰粉」那句「P5天下第一」的鼓動。「女神異聞錄」系列作為玩家公認的經典回合制JRPG，自1996年首次亮相，共推出5部本傳作品。玩家扮演高中生，晚間化身怪盜打抱不平。有海量世界各地宗教神話和心理學資訊做底，經由金子一馬設計出古典、詭譎與現代時裝感兼具的「人格面具」，系列作品整體呈現出龐克風和神秘感兼具的調性。而俘獲大量忠實粉絲的【P5】【P5R】是集大成作，IGN關於【P5R】的評分更高達10分滿分。
IGN評分高達10分滿分
因此在國內上線前，茶館認為站在「巨人肩膀上」，並有Atlus深度參與研發及監修，【P5X】或許能在二遊市場中成為攪動市場的強勁鯰魚。並且，【P5X】上線前的測試評分也不賴，【P歷經四輪測試後，TapTap評分8.1。上線初期，還有玩家稱贊【P5X】為「精神續作」。
但沒想到，【P5X】上線後所經歷的事完美演繹了什麽是「冰火兩重天」。上線次日，【P5X】便登上暢銷榜第8，但評分也很快跌破6分，今（18）日評分僅為5.6。
上線前TapTap評分
上線後TapTap評分
短短幾日，【P5X】經歷了什麽？在激情肝完【P5X】首章劇情後，茶館發現【P5X】
在世界觀及戰鬥設計對於原作的還原度較高，稱為「精神續作」的確不為過。但觀察玩家口碑，單機端遊IP改編手遊這件事的難點，或許比想象中更多。
01
喚醒DNA：
平行世界中的高中生怪盜
首先來聊聊遊戲。據制作人老V所說，如何在移動端基於原作做出【P5X】的特色，是黑羽工作室面臨的第一個難題。可以預料的是，當這款原作是【P5】時，難度恐怕翻倍。
難題在於：不僅能讓系列玩家能獲得熟悉感，非系列玩家也能在【P5X】中體會原作中當「秘寶」怪盜的原滋原味。
據了解，黑羽工作室因【P5X】計畫在2020年成立，成員多為【P5】的忠實玩家。有制作成員遊戲體驗做基礎，可以看到【P5X】的做法是： 首先基於【P5】的世界觀框架構建平行世界，在熟悉感與陌生感之間尋找微妙平衡。
可以說【P5X】的呈現相較手遊更像款端遊，當玩家用PC端遊玩時，這種感受會更強烈。遊戲開頭，【P5X】便用一段類【P5】開場動畫拉開序幕。【P5】主角Joker在賭場上方飛檐走壁，只是槍指Joker的角色從警察變為了玩家。
一覺醒來，玩家同樣是生活在東京的高中生。但居住地不同，而【P5】主角寄宿咖啡廳，【P5X】玩家則居住在雜司谷的家中。同樣是誤觸手機中出現的異世界App，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而玩家在【P5】偶遇的黑貓莫耳加納，則變成了黑色貓頭鷹路菲爾。
在平行世界的基礎上，【P5X】保留了原作【P5】中的精髓，如音樂、世界觀和角色設計風格，同時在劇情上做差異化。
可以說，在開玩不久系列老玩家的DNA就會被瞬間喚醒。包括但不限於當目黑將司創作的【Beneath the Mask】響起，人群周圍呈現出漫畫樣式的喧鬧背景聲；當玩家在夢中一路向下墜至寶藍色的天鵝絨房間，放學後漫步在立體熱鬧的澀谷十字街頭。
世界觀設定則是【女神異聞錄】系列最大的魅力，【P5X】也靠大量篇幅借「播片」和「角色對話」去呈現。
在【女神異聞錄】系列中，世界以「欲望」為核心連結了現實世界（表世界）與異世界（裏世界）。在「低欲望」的世界中，人類欲望的陰暗面成為了陰影，構成印象空間。而失控扭曲的陰影，則能具象為一座豪華大型宮殿。【P5X】中則記錄抱有扭曲欲望的人為「魅影」。玩家所將在經歷的，便是作為一名高中生，在反抗心的驅使下直視內心「欲望」，覺醒「Persona」（人格面具），和夥伴們組成「心之怪盜團」。
不同角色所覺醒的人格面具
從此，玩家在學生和怪盜兩種身份之間兩不誤。白天上課，晚上則化身「心之怪盜」奪取惡人秘寶、使其悔改。
角色設計也具備了「P5」的精髓。據了解，【P5X】主角Wonder由【女神異聞錄】系列的角色設計師「副島成記」親自操刀。遊戲內每位角色共分為三種形象。據副導成記所述，Wonder的學生制服以沙漠黃作為主色調，前襟口袋融入了漢字校徽設計。而怪盜裝則依賴西方對日本賽博龐克的幻想，加入紅色目鏡。亞諾希克的設計用白色為主調，基於真實人物重構文化要素呈現更現代化的形象。
Wonder制服裝
Wonder得初始人格面具「亞諾希克」
不過較為可惜的是，或許受限於某些原因，【P5X】首章劇情相較原作所具備的「辛辣感」與「代入感」有所減弱。
或許有玩家在B站刷過「肘擊男」的魔性視訊，而這便出自【P5X】首章劇情。因為某些稽核原因，【P5X】對於扭曲欲望的表達更為隱晦，增添不少出戲感。因為存在文化差異，當了解到一名因棒球職業夢落空後化身為「肘擊高手」，尤其當看到他俯身擺出相撲員的姿勢時，玩家腦袋上也仿佛冒出諸多問號。
」肘擊男「近景
「肘擊男」遠景
此外，場景的轉換也影響了玩家的代入感。【P5X】便將首章劇情的舞台場景從學校搬至更大的社會，這相應減弱了玩家在首章劇情中對「高中生怪盜」遊戲特點的體認。
盡管玩家評價第二章劇情講述更為精彩，但茶館從第一印象不樂觀地估計，或許新人玩家會較難撐到第二章。
02
解開時間束縛：
更自由的探索與戰鬥
在經歷超5小時的新手教程才解鎖武器池後，茶館也確認【P5X】在系統及體驗內容上是一款端遊體量的移動遊戲。
從單機端遊到免費IAP遊戲，【P5X】在玩法和養成上做了諸多改變。
具體來說，顧及移動端玩家占比更大，【P5X】在保證【P5】系列城市及迷宮探索和戰鬥玩法的體驗後，針對「遊戲內時間」做了簡化。而考慮手遊商業化，則在角色養成維度上做了角色、武器、人格面具的拆分。
首先在城市探索方面，【P5X】刪去了「遊戲內線性時間」及「事件的截至日期」，從而讓玩家的探索、戰鬥、養成在時間及空間上都更為自由，降低「選擇成本」。
解開時間束縛
這種改動對遊戲體驗影響極大。在【P5】中，在向boss釋出「決鬥書」前，玩家往往需要爭分奪秒、掐指計算，利用有限時間打工掙錢買武器，或透過學習和觀影提高包含靈巧、知識等人格魅力。
而在【P5X】中，玩家的都市生活更加閑適。玩家能隨心所欲每日消耗5點能力值，體驗各種都市事件，如在家種菜、打掃家裏衛生；同時也能在閑逛時解鎖更多都市趣聞，如在街邊閑逛時偶遇健身教練，陪他前去相親；或者偶遇旅日「川妹子」，締結契約提升羈絆。
同時，玩家也能在都市探索與異世界迷宮探險中隨意切換，充分感受閑逛怡情和戰鬥燃心。讓然這也存在弊端，也會有玩家認為，「這減少了線性時間流動的代入感」。
迷宮探索也由任務引導變得更加明晰。【P5X】的迷宮探索的玩法會讓玩家感到有趣。玩家需要透過解謎尋路，一路邊手刃道具，邊開寶箱，並透過藏匿和偷襲陰影一路尋找至迷宮盡頭。
迷宮可探索度極高
因移動端操作生澀，讓移動端玩家抓狂的「走格子」
開寶箱
而在戰鬥上，不同於傳統回合制玩法，【P5】系列在內容克制的基礎上，「換人作戰」、「One more」和「總攻擊」的玩法讓戰鬥更加順滑。具體操作時，玩家組需要考慮如何打出漂亮的「連擊」。在內容克制時，玩家可透過「Weak」讓對方「倒地」，從而觸發「One more」攻擊，並透過"換人作戰"讓其它角色繼續「倒地」、再觸發連擊……直到對手全部倒地時，所有成員則可觸發總攻擊。
【P5X】在戰鬥上也做了相應簡化。例如為減少肝度，玩家在後期也可開啟自動戰鬥。但刪減人格面具對話環節，讓戰鬥目的變為唯一的「贏」則減少了策略樂趣。在【P5】的迷宮中，當玩家擊倒陰影時可與其對話，從收服人格面具、要錢、要資源和繼續戰鬥選擇一種獎勵。這種設計有時也讓【P5】的迷宮探索，成為比打工更具「價效比」的賺錢方式。
值得註意的是，為看齊同類競品手遊的表現力，【P5X】相較原作增加了角色大招動畫。可以看到，大招動畫極具「P5」特色。極具畫面張力的人物特寫，兼備速度與力量的打擊「核爆」效果，讓【P5X】在畫面表現上增色不少。
不過相較在探索和戰鬥上做減法，要實作手遊商業化，【P5X】毫無疑問地在角色獲取和養成上做了加法。
比如，迷宮內的人格面具與戰鬥角色作為混池。同時，武器也不再透過金幣購買獲得，而是放入池中抽取。比如，角色養成材料與主角經驗的提高不再與迷宮打怪繫結，而是分別與迷宮寶箱以及迷宮內小boss及各類副本掛鉤。
從中則可以發現，制作組希望玩家能充分體驗遊戲內的不同系統，並且給予足夠的體驗自由。如首章劇情通關後迷宮會依舊存在，未消耗的體力隔日也不會消失。而據劇情透露，【P5X】共包含7個迷宮，目前第二章迷宮已完成，後續主線更新仍值得關註。
綜上所述，【P5X】作為一款致敬原作、還原玩法的「精神續作」，似乎玩家評語中也能出現「良心」一詞。那麽為何它的評分卻如瀑布般瞬間狂跌呢？
03
口碑冰火兩重天
當然有玩家表示，從遊戲內容體量來說【P5X】自然不止5.6分。不過可以感受到，當一款端遊改編為手遊後，自然需要接受手遊市場的考驗。
有的P5玩家不太適應手遊這套商業化模式。「【P5X】遊戲品質不錯，但將它的劇情、人設和手遊商業框架放在一起」後，遊戲趣味性便減少了，「這位玩家小A表示，「整體不具備體驗日本高中生的感受。」
首章劇情帶來得出戲感前文已簡單描述。這裏聊下手遊商業框架，【P5X】的付費點主要放在角色和武器的獲取和養成。從商業化來說，卡池角色Up率或許不算太高，但不少玩家表示爆率不錯。
前期開荒隊伍
如果是無氪黨，透過前期福利也能平穩度過新手期。玩家在新手卡池至少能獲得兩名SSR角色；而5星角色Up池以及普池為80抽小保底、160抽大保底.UP角色基本機率為0.8%，綜合機率為1.6%。而5星武器池則為70抽保底，每10抽至少一件四星武器。
角色池抽取機率
相較於玩家小A，同為P5玩家的小B則比較買賬。他從【P5R】入坑，並且打完【P5X】四測的全部內容。他的評價是，「細節做得很牛」。而在開測後，加上測試返現及少量氪金，目前僅缺一名四星角色便可實作全圖鑒。
不過【P5X】對於非核心玩家或許不太友好。玩家評論中最常提及的便是手機最佳化及海量bug。玩家小C則向茶館表示，因為手機發燙及首章劇情代入感一般，在上線次日，他便已解除安裝遊戲。而茶館也曾在boss戰後，遭遇boss不翼而飛的bug，螢幕滑動走路也非常不順。一般向玩家小D則說，相較3D角色，她更愛「紙片人」。
「不翼而飛」的boss
不過縱有提升空間，不可阻擋的是【P5X】在上線次日便登上手遊暢銷榜第8名。但隨後也逐漸走低，目前上線六日已來到第25名。
遊戲口碑對於長線營運自然極為重要。可以看到制作組與營運組也在緊急搶修，從上線起便發信件送福利。今日下午，【P5X】還發送五星武器自選福利，還略帶自嘲地送上「暖手寶」角色頭像框。茶館看到，目前看到評分也有所回升，從4月15日至今日，目前已從5.4分回升至5.6分。
而真正讓人好奇的是高內容量的主線劇情，【P5X】要如何長線營運。對此，制作人表示，「為了保證新老玩家進度，我們會合理控制主線的更新節奏。主線劇情之外，還會透過新角色和對應的協同或個人故事、限時活動和劇情、玩法活動來填充主線空白期。」
此外，遊戲整體在社交要素較為克制，在測試後刪除了PVP玩法後，目前僅有樂園作為「公會」存在。可以了解到，【P5X】在上線後，在最佳化及長線營運方面還將有很長一段距離要走。
樂園
04
完美世界的賭註
近日，完美世界釋出2023年財報，財報顯示公司遊戲業務實作營收66.69億元，而歸母凈利潤為4.90元，同比下滑69.22%。
在【完美世界】【誅仙】【幻塔】等前輩面前，【女神異聞錄：夜幕魅影】無疑是完美世界擺脫依賴老牌遊戲境況的新支點。
「暢銷榜第8」自然是【P5X】帶來的驚喜，而據七麥網，自上線至昨（17）日，在IOS端，【P5X】在國內已實作225萬美元收入，而下載量則超85萬。為宣傳造勢，【P5X】在上線之初也與京東、美圖秀秀、百度地圖等展開聯動。
拿下【P5X】，對於完美世界也是一個賭註。IP知名度必然是它出手的重要原因，團隊成員最初的「欲望」便是「如果【女神異聞錄】出現在智慧型手機上會是怎樣的遊戲」。不過從【P5X】最終呈現的內容體量來看，其足以體現國內公司已具備制作3A遊戲的技術水平，也一舉將IP改編遊戲卷到了新高度。
不過，費力致敬【P5】也是把雙刃劍，戴著鐐銬跳舞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不論如何，【P5X】或許為完美世界註入了一針強心劑。而從長線來看，透過最佳化獲得更高口碑，穩住暢銷榜成績，也是【P5X】後期實作長期營運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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