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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李開文潛入敵占區,毛主席得知後罕見發火,並說:下不為例

2024-05-31歷史

眾所周知,毛主席平生最愛的一道菜就是紅燒肉。提起這道菜,就不得不講講炊事班班長李開文,他為毛主席做了整整11年的飯,二人的感情自是不用多說。

圖|人民領袖毛澤東


然而,一向十分喜歡李開文的毛主席,卻在1947年罕見對其發了火,最後只說了一句「下不為例」。那麽,李開文是怎麽來到主席身邊的?期間又發生了什麽故事?他做了什麽讓主席如此生氣?讓我們慢慢講來。

「紅色大廚」李開文

李開文,1897年出生在安徽金寨縣一個山村。因家境貧寒,長大些就以放牛、燒窯、種地,做各種苦力活補貼家用。因此,來自社會的剝削壓迫、不平等待遇他目睹過,自己也經歷過。

他不止一次想過未來的日子怎麽過,可說到底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又能有什麽作為?

前路迷茫,李開文該何去何從?

不久後,革命思潮席卷全國,李開文所在的小山村也掀起了一股大風,大家紛紛拿起武器反抗,李開文也投入其中。

期間,有關紅軍的事跡一直縈繞在李開文耳畔,猶如小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波瀾。1929年,已經是幾個孩子父親的李開文走出深山,毅然加入紅軍部隊。

幹部見他雖然年齡大、文化低,但勝在有雙「鐵腳板」,就將李開文安排在擔架隊,後來還當上了班長。可還沒有等他高興一會兒,災難就毫無征兆降臨在李開文頭上。

當時,這支部隊主要活動在大別山一帶,因多次破壞國民黨的計劃,蔣介石大發雷霆,親自坐鎮,對紅軍部隊發動了大規模「圍剿」。

面對敵人猛烈的進攻,我軍寡不敵眾,不得不進行戰略轉移。與此同時,接到撤退命令的李開文迅速指揮戰士們收拾行李,絕不能留一丁點東西給敵人。

這時,細心的戰士發現李開文速度慢了下來,眼睛還有些微紅,這是怎麽了?原來,那時候李開文剛好經過自家門前,硬生生撇過臉強忍不舍撤退,可腳步卻不自覺慢了下來。


「爸爸,爸爸……你要去哪?」一聲稚嫩的童聲傳來,李開文虎軀一震,是大兒子跑過來要抱抱了。李開文趕緊控制好情緒,再也不看兒子一眼,繼續趕路。

兒子見狀也是滿腹委屈,一邊追著父親李開文,一邊放聲大哭,真叫人無比心疼。此時,李開文也好不到哪去,眼角緩緩流出了眼淚,心情也十分復雜。

他不想再看兒子一眼嗎?他不想走前再抱抱兒子嗎?他想!可李開文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他身後是整支部隊,多停留一秒就多一分危險,他不能這麽自私。

兒子的哭聲還在繼續,李開文只能在心裏默念:娃啊,爸爸求你快點回去!別哭了,一會兒嗓子該不舒服了……爸爸對不起你啊!

就在這時,一旁的戰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李開文耳邊說道:「小娃娃哭得慘,怕是不舍得你走,要不你回去看一眼吧!這一走啊,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回來,至少留個念想也好。」

對此,李開文沒有半分猶豫,堅定地表示:「革命不能回頭!我也不能回頭!」

身為擔架隊班長,李開文沒有機會摸槍,他的任務就是與時間賽跑,將倒下的戰士送去進行緊急救治。經過連日以來的負重前行,李開文累得吐血,戰士們的腳都磨出了血泡。當時,敵軍仍在身後窮追不舍,每每李開文他們剛剛停下,就得馬上撤離。

如此一來,許多戰士們都吃不消了,心裏也生出了退縮的念頭。這天,一個老鄉偷偷找到李開文,苦著臉說:「班長,你行行好,放我離開吧!我真待不下去了,我想爸媽,想家了!」

站在這名戰士的角度想想,他許是這些日子過得太壓抑了,李開文輕聲安慰道:「我們參加了革命就不能回頭,你就不怕回去被人戳脊梁骨嗎?現在大別山已經被敵人占領了,你回去也只能送死,倒不如跟著部隊闖出一條活路,以後一起解放家鄉!」

小戰士聽完沈默了許久,最後點了點頭,不再有回家的想法。

當部隊好不容易突破封鎖區時,空中突然傳來「轟轟轟」的聲音,是敵機來了!十幾顆炮彈迅速落下,隨著一聲聲巨響,地面升起了陣陣煙柱。


不巧,有一枚炸彈離李開文很近,他被氣浪掀翻在地,鋪天蓋地的黃土全部砸在他身上。下一秒,李開文不省人事,幸存的戰士趕緊將他挖出來,大家都以為人已經犧牲了。

就在他們準備把李開文安葬時,一位與他關系較好的戰士堅持人沒有死,不斷在李開文耳邊呼喊著。過了一會兒後,李開文慢慢睜開了眼睛,在場所有人都喜極而泣,而那位戰士也高呼:「班長沒有犧牲!我們的班長還活著!大家趕緊過來救人啊!」

這次意外負傷,使得李開文的聽力深受影響,失去了上戰場的機會,於他而言是不小的打擊。李開文多次找到團長,請求讓自己上戰場。團長欣慰的同時很是難受,多好的同誌啊,怎麽就遇到了這種事情。

團長不忍心讓李開文去冒險,嚴詞拒絕了他的請求,並把人調到炊事班。出人意料的是,李開文沒有自暴自棄,反而認真做著本職工作,又因廚藝高超,被戰士們親切稱為「老班長」,從而拉開了李開文與毛主席相遇的篇章。二人這段緣分還要從長征勝利開始說起。

以身犯險,主席大怒


1936年的冬天,周恩來同誌召集紅軍各部隊領導在延安開會。會上,周恩來指示:主席身邊現在缺人,請你們找些可靠的人過來工作!

就這樣,李開文被調到延安工作,擔任炊事班班長一職,專門為毛主席、周恩來、徐特立等中央領導做飯。

許多老戰友都十分羨慕李開文的運氣,開玩笑道:「開文啊,你現在做了毛主席的炊事員,一定非常驕傲吧?」看著眾人瞎起哄,李開文使勁搖頭,說:「你們可別亂說了,哪有什麽驕傲不驕傲的事,我又不是只給主席一個人做飯,那裏的領導可多著呢!」

正式上任後,李開文先是查了前段時間的夥食賬,這一看可不得了,首長們的夥食消費還不到三分之一,問題出在了哪裏?就這件事情,他偷偷展開了調查,原來是「小竈」太多了。

當即,李開文就召集炊事員、警衛員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他語重心長地說:「各位老兄,首長們本來夥食費就少,又只能吃三分之一,你們覺得這像話嗎?」


緊接著,李開文又表示:「明天開始我要動手了,你們都別來這吃,我自己也不在這吃。因為大家都來吃的話,需要好多東西,我們不能這麽浪費!」

在李開文嚴格管控用餐人數後,又把大鍋換成小鍋,起到的效果還不錯。首長們原來的三菜一湯,由此改為了四菜一湯,不僅數量增加了,營養也提高了許多。

一段時間過去了,李富春部長坐不住了,趕緊來找李開文詢問情況,聲稱三菜一湯都是超支,四菜一湯實在不該。李開文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一位科長搶答道:「李部長您放心,老班長管理有方,還剩下了不少費用呢!」

聞言,李富春有些吃驚,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後,馬上分享給其他領導。眾人不禁對這位老班長十分敬佩,能把夥食搞好,還能有節余,能力倒是蠻出眾。

延安時期,我軍的生活條件極其艱苦,毛主席一工作起來就沒有時間概念,李開文很擔心。有一年冬天,首長們的飯菜都被秘書取走了,唯獨剩下毛主席的那份,李開文擔心主席會餓著,趕緊送了過去。

一開啟門,陣陣寒意席卷全身,李開文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吸了吸鼻子,心想:這天可真冷啊!隨後,李開文來到了毛主席的窯洞前,將飯菜送了進去,這時主席剛好擡起頭。

看著李開文穿著單薄,主席立馬放下了筆走過去,說:「老班長,你穿得太少了,冷不冷啊?」「不冷,不冷,我早就習慣了。倒是您,飯菜要趁熱吃,等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李開文回答道。這次,毛主席沒有理會李開文,自顧自取下一件背心遞給他。

李開文受寵若驚,連忙推辭,主席假裝生氣道:「老班長,叫你穿上你就穿上,這是命令!」聽完這話,李開文立馬穿上馬甲,感受著從身上傳來的暖意,他的心裏感動極了。

這次主席換上了笑臉,說:「老李同誌,這樣才對嘛!穿上是不是好多了?你也不用擔心我,我個子大抗凍。再說了,你要是生病了,誰來給我做飯呀!」

像是想到了什麽,李開文問道:「主席,您最喜歡我做的哪道菜啊?往後我經常做給您吃。」「紅燒肉嘛!」毛主席說完,李開文臉上劃過一絲詫異,怎麽會是紅燒肉?

圖|毛主席


記得那時剛到主席身邊不久,自己發現主席經常通宵達旦地工作,但營養這塊不怎麽跟得上。透過多處打聽,李開文從蘇聯醫生那得知,肥肉不僅營養豐富,還有健腦的功效。

於是,李開文偷偷去請教別的炊事班師傅,回來就依葫蘆畫瓢做了幾次,但那味道算不上太正宗。然而,就是這道連自己都不看好的菜,卻無意間得到了主席的肯定。這也就是後來的名菜——古碑紅燒肉。

1942年,為了打破蔣介石對解放區的經濟大封鎖,毛澤東號召「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延安地區順勢掀起了「大生產運動」。期間,毛主席親自種地、紡線,起到不錯的帶頭作用。

此外,毛主席還給炊事班分配了任務,李開文也積極參與。當時,炊事班裏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就數李開文的年紀較大,大夥都把任務攬在自己身上,讓班長燒水做飯就行。

這讓李開文怎麽能接受?這不,他便給自己定了個任務:一天最少打7雙草鞋。打草鞋,可以說是李開文的拿手絕活,不僅速度夠快,花樣還多。

同樣都是草鞋,人家的簡簡單單、平淡無奇,李開文卻打出了招牌。出自他手的草鞋,款式新穎、色彩豐富,中看又耐穿,就連毛主席和周恩來都贊不絕口。

每當小庫房裏的草鞋堆得有小山般高時,李開文就會讓戰士一籮筐一籮筐送到開荒種地的同誌手中。這一年,幾乎所有人都收到了李開文的草鞋,他也榮獲「勞動英雄」的稱號,由毛主席親自把獎狀授予李開文。

當年,黨的組織生活制度執行得非常嚴格,領導幹部和普通黨員一樣,都要參加黨支部或者黨小組的活動。要組織一起生活,無論是誰都不能搞特殊化。

毛主席也參加了機關黨小組的生活,李開文擔任該小組組長,主席曾經戲稱:老班長現在升官啦,是我的「頂頭上司」。不過,李開文確實敢於大膽進言,哪怕對方是毛主席。

那次,毛主席正在和其他領導商討著什麽,不知怎地發了好大的火,在場的人都不敢上前勸說。唯有李開文,他慢慢走上前,在毛主席耳邊輕聲說道:「主席,您別發脾氣了,這樣不好!」


就當眾人以為主席會大怒時,主席的舉動讓他們大跌眼鏡。雖然神情看起來還是很不開心,但主席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接受了李開文的勸告。

這也讓大家意識到,李開文班長在主席心裏的地位很重,說勝似親人也不誇張。或許,就是因為主席太在乎李開文了,才會在那件事情發生後震怒,罕見責問李開文。

1947年2月,蔣介石親自部署「西北王」胡宗南突襲延安,可計劃還未實施,毛主席就帶領眾人撤出延安,留給胡宗南一座空城。

這年,李開文已經50歲了,身體也大不如從前。在跟隨部隊轉移的過程中,毛主席多次命人關照他,以免出現突發狀況。

一群人馬趕到陜北時,才發現三月的黃土高坡天寒地凍,這可讓李開文操碎了心。這種氣候下,根本找不到什麽菜吃,要是餓壞了首長們該怎麽辦啊?

情急之下,李開文也管不了那麽多,決定來個以身犯險。一天深夜,在濃濃夜色的掩護下,李開文帶著兩個小戰士疾行30裏路,偷偷潛入了敵占區,他們這是在做什麽呢?

原來,李開文在撤出延安時留了個心眼,把大量臘肉、鹹魚、鹹雞蛋等方便儲存的食物,一股腦全部藏到極為隱蔽的山洞裏。這次出來就是為了取貨,好東西可不能便宜敵人。

以我們對國民黨軍的了解,這天寒地凍、三更半夜的,肯定都躲起來睡覺了,沒有站崗的哨兵。所以,整整三擔糧食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被取走,並且沒有驚動任何敵人。

對此,李開文心裏還是蠻高興的,畢竟都歸功於自己的「神機妙算」。

翌日中午開飯時,毛主席很快發現夥食好了許多,越想越不對勁,趕緊找來李開文問話:

「老班長,今天這飯菜咱多了不少,能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嗎?」

「主席,昨天晚上我和幾個戰士擔回來的,放心吃吧,我們還有很多呢!」

「擔回來的?仔細說說看。」

「我離開延安前……現在部隊糧食緊缺,我不能讓領導餓肚子……所以……」

圖|毛主席


說著說著,李開文咧嘴直笑,絲毫沒有發覺毛主席的臉色不對。等李開文說完一大堆話,主席的怒氣也達到了頂點,當場就怒摔筷子,沈下臉責問李開文:「你認為自己做得對?為什麽要自己去冒險?你就不能向我通報一聲嗎?」

一個個問題拋向李開文,他的臉瞬間煞白,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支支吾吾回答道:「主席,那個山洞很隱蔽,敵人沒有我熟悉。就算被發現了,我也可以逃出來的……」

李開文的辯解,毛主席聽著十分難受,楞是半天沒有回話,也沒有動筷子。李開文知道,主席這是真的生自己氣了,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擦完了又來。

毛主席也註意到了李開文的舉動,最後還是敗下陣來,罰老班長自己是不忍心的。再說了,老班長都是為了他們這些領導的身體考慮,主席這麽想著,氣也消了大半。

隨即,毛主席就招呼眾人過來吃飯,語氣沈重地說:「別辜負了咱們老班長的心意,這可是他和兩個同誌豁出命換來的!」

事後,毛主席又單獨和李開文談話,字裏行間都是對他滿滿的關心,希望老班長下不為例。有些事情完全不用他出面,李開文只要負責指示,派遣年輕的戰士去執行就可以。

言罷,李開文被深深地感動了。確實,李開文在毛主席身邊工作十余年,除了上下級關系,還是對方的好兄弟。所以,主席這次發怒更多的是後怕,好在這一次有驚無險回來了。如果下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運氣還會不會這麽好呢?

總而言之,這次也給李開文提了個醒,他往後再也沒有冒過險,一直在後方工作。

不戀官位,回家護糧

時間很快就來到1949年7月,李開文跟隨毛主席等人前往北平,之後被安排在機關幹部文化學校學習。

但李開文終究是年紀大了,離家數十載,他迫切想回到家鄉,與妻兒團聚。

時任群工部部長的李維漢和李開文熟識,一見面少不了打趣,李維漢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老班長啊,上面考慮到你吃過太多苦了,打算讓你去當副廠長,管管人就行了。」

圖|李維漢


李開文哪肯啊,毫不猶豫謝絕了此等好差事,說:「你還不知道我嘛,哪有這個能耐去管別人呀!別啦,別啦,我還是想回到家鄉大別山去。離開這麽多年,怕是我的妻子和孩子都認不出我了。」說完,屋內陷入了一片沈寂,甚至能夠清晰聽到呼吸聲。

見李開文的眼神不像在開玩笑,李維漢還是決定爭取一下,說:「兄弟啊,當年我們離開大別山後,國民黨和當地民團大開殺戒。但凡與我們沾親帶故的鄉親們,都無一能幸免,萬一你的妻兒慘遭迫害呢?」

停頓了一會兒,李維漢接著勸道:「我看你當個副廠長就很好,實在不願意的話,我可以再給你換個職位。我給你幾天時間考慮,想好了答復我。」

李開文知道好友是為自己著想,可心裏那道坎就是越不過去,長舒一口氣,說道:「不了,我不需要再考慮什麽。若是妻兒不在了就另說,20年前我為了革命事業狠心離開他們,現在是時候回去償還欠下的情了。你也別攔著我了,我去意已決。」

最終,李維漢還是沒能拗過老友的倔脾氣,不再多說什麽,直接批準他回鄉了。

回鄉前,李開文決定去和毛主席告別,畢竟以後二人再見面就難了。毛主席自然是親切接見了這位老班長,李開文的情況主席也知道一些,便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好好的廠長為何不要?現在你上了年紀,我也老了,你走了我就照顧不到你了,你還是別走了吧!」

李開文還是堅持要回家,認為別的地方再好,也沒有家鄉舒坦。毛主席笑了笑,說:「好!你這是落葉歸根呀,回家後記得給我寫信。走到哪都要記住,你是從中央出去的。」

之後,李開文如願回到家鄉,並在家附近的糧食站擔任站長,一幹就是好幾年。

1956年,李開文來到北京參加會議,因為當選了勞動模範,登上了主席台。毛主席早早就看見他,親切問候李開文:「瞧!我們的老班長又回來了,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圖|李開文


會議結束後,毛主席邀請李開文到家裏吃飯,席間又回憶起了從前那段艱苦的歲月。這次過後,二人再也沒有見過面,李開文每當想念主席時,總會 拿出主席送的那雙皮鞋,怎麽也看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