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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起床後,看著床下昏睡的老狗,產生了做些記錄的想法,因為我知道,有一天它走了,我會慢慢忘記它。
老狗今年22歲,96年初春弟弟從城隍廟市場花50塊錢買來的。
女兒抱著狗,那年她讀初中,今年讀博四。
買來後父親餵了一年多,給它註射各種疫苗,照顧它一日三餐,但父親不喜歡狗,經常訓斥它,所以至今見了父親也躲著走。
我每次回到家都要逗它,放它到自由車車筐裏出去兜風,那是它感覺最神氣的時候,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現在,直到近期在車筐裏不能坐了。
所以每次回父母家,它瘋了一樣的撒歡,跳到身上,舔我的臉。
狗狗三歲時
後來,弟弟又餵了一條德牧,家裏太亂了,母親就提出來讓我養它,沒想到惹出一場家庭大戰。
老婆發現我把狗帶回家了,大發脾氣,立馬送了回去。我執拗的抵抗,將老婆反鎖在門外,除非帶狗回來才肯開門。
一整夜,前來敲門調解的不下十多人。最後老婆妥協,第二天早上,帶著狗一起回了家。
自此,它和我們全家開始了長達20多年的共同生活。
最近新常態
2
狗是女兒的命根子,半年前女兒返校時,狗都站不起來了,女兒下樓了又回來抱抱它,可能以為是最後一面吧。
2016年暑假
2016年暑假
它已經癡呆一年多了,見了我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應,但是每天都睡在我的床下。
一個月前女兒回家了住了兩天,因為要寫實驗報告熬了一夜,狗就在她的房間呆了一夜,早上為了不影響女兒休息把它抱出來,它就一直趴在女兒門口,我都覺得奇怪。
我從來不低估狗的智商,但有些事還是讓我很驚詫:每當我和老婆生氣,聲音大一些,它都會跳到懷裏,用爪子撓你,然後靜靜的看著你,那種眼神讓人受不了。
一年前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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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養狗就是單純的喜歡,並不專業,也很粗心。
小狗剛抱回來時聽別人說是條公狗,就一直當公狗養,直到一個同學提出借我的狗和他養的母狗成親。
那是一個春暖花開的中午,我和同學在他家屋子裏喝酒,把兩只狗放在院子裏談情說愛,誰知它倆並不友好。晚上把母狗送到我家,關在一個房間裏,結果兩只狗掐了一夜,我當時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月後的一天,我在給狗洗澡,正巧同學來串門,一看,大驚,說:你的狗是母的啊。兩人才恍然大悟,至此終於恢復了我家狗的「女兒身」。
4
它這種狀態已經一年多了,視力、聽力幾乎全部喪失了,嗅覺也很差。
整天就是睡。
一年前鬧肚子
睡了一天,要吃飯了。
趴著吃飯是新常態。
每次都是老婆餵它,今晚是肉包子打狗。
吃飽了,睡個回籠覺。
過年了,女兒放假了,狗的精神好像也好了些。
晚上回到家,聽見狗在廚房裏低聲的叫,一看,又起不來了。
把它抱到臥室的褥子上,可能會有好轉,但最近的狀態確實不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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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不起來快十天了,最近兩天已經吃不下東西了,因為難受不停的叫,如果它能感到你在身邊,就能安靜一會。(小編註:2017年3月11日早6點)
永遠不會再養狗了。(小編註:2017年3月11日晚8點)
6
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回來寫幾句話,給自己近期的心情畫個句號,無論如何,人總要面對現實。(小編註:2017年3月25日)
三月十一日,狗走了,到今天半個月了。
家裏變得很安靜、很幹凈,沒有了它咳嗽的聲音,沒有了喝水的聲音,沒有了狗毛,沒有了異味。
心變得很空,被徹底掏空的感覺。
狗走之前有半個月已經站不起來了,最後兩天因為疼痛不停的叫,只有感覺我撫摸它的時候才能停一會。
我知道,只有我才能結束這一切。
事先去了兩家寵物醫院,說了狀況,都建議安樂死,我內心明白,這也是唯一的辦法,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十一號下午,它一直在叫,我和愛人叫上一個同學,去了寵物醫院,我知道,到時候我不敢面對。
一路上我抱著它,它變得很輕,一直在低聲的叫。
大夫說是子宮癌晚期,沒治療的必要了,只剩下痛苦了,建議安樂死。
我想回家去做,讓狗在家裏走,被同學勸住了,大夫在做準備,我把它交給同學,自己回到車上。
沒幾分鐘,愛人流著淚抱著它出來了,表情很安詳,據說過程很短,沒有痛苦,我知道它實在太虛弱了。
安葬完畢,天已經黑了,渾身像散了架一樣。
感覺也就這樣了,狗解脫了,人解脫了,生活還要繼續。
第三天上午在單位,接到愛人的電話,她說有件事你聽了別太難過,她說當時我出去後,狗一直在流淚,直到最後……
不知道怎麽回的家,一個人大醉,在沙發上躺了一天一夜,動不了。
這是我最難以承受的結果,我本來以為它已經癡呆一年多了,看不到聽不到嗅不到,盡管我自認為很了解它,我從不懷疑它的智商和靈性,但是我還是沒能理解它最後的感受,這是最讓我難受的事。
自己在家的時候經常會有幻覺,太多的東西讓我想起它,有時一有動靜,就覺得它從臥室搖搖晃晃的走出來。
葬它的地方是我早就選好了的,我經常散步路過的地方,景色很美,也挺清靜。當時的想法就是能夠經常去看它,十多天過去了,一直沒能去,有事也是繞道走。
咫尺天涯
最近下了幾場雨,那裏會很快就會鋪滿青草,希望你在那個世界裏沒有病痛,沒有恐懼,總是安安靜靜的睡著。
也希望養狗的朋友們,真的要對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