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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警惕东林党!

2024-06-0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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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 】和【 】里不止一次的说过,一个强大国家最大的危机不是外敌入侵,而是内部党争。

其实历朝历代的衰亡,都有这样的特点。

西晋的「八王之乱 」导致中原沦丧,东海王司马越的幕府成员,在江南建立 晋,仍然不能消除党争的影响,无法全力北伐。北宋的「靖康之变」以后,康王赵构和流亡群臣建立南宋,但南人和北人之争,极大消耗了南宋的国力,以至于岳飞北伐遭到相当一部分南人的反对。

到了明朝末年,党争更加酷烈,结果就是, 南京成立的南明,明明拥有数十万大军和最富庶的经济基础,却仅仅坚持了一年,便集体倒向满清。

正是平定江南太容易,满清打通了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的联系,实力越发膨胀,多尔衮才飘飘然,颁布了剃发令、圈地、屠城等暴力政策。

这篇文章,我们就来聊聊明朝的党争。

明朝的党争,基本是围绕两股势力进行的—— 其中一个是东林党,另外一个是阉党。

东林党的起源,和万历皇帝有关系。

自从清算了张居正,万历皇帝就开始消极怠工,常年窝在后宫不理朝政,很多朝廷大臣工作二三十年,都见不到万历皇帝的面,导致明朝的很多事情,都积压在宫里无法处理。

既然万历皇帝不理朝政,那么最高权力便要离他而去,逐渐转移到地方。

大致来说, 地主士绅因无人管束,得到地方自治权,努尔哈赤起兵造反,得到辽东军权,顾宪成在无锡的东林书院讲学,团结了大量的江南文人,他们褒贬人事、议论朝政,获得舆论监督权。

努尔哈赤的辽东军权,逐渐发育成满清。

顾宪成等人的舆论监督权,则培育出东林党。

东林党拥有了舆论监督权,便自我标榜为正人君子,把其他人都贬斥为龌龊小人,并希望主导明朝人事、执掌天下大权。

而万历年间的「国本之争」,又成为东林党崛起壮大的催化剂。

万历皇帝的太子是朱常洛,但朱常洛的母亲是宫女出身的王恭妃,所以 万历皇帝非常 喜欢 他,十几岁了都不允许朱常洛出阁读书。 万历皇帝喜欢的皇子,是 郑贵妃生育的福王朱常洵。

于是呢,万历皇帝便想废长立幼,立福王朱常洵做太子。

太子是明朝的「国本」 拥立谁做太子,便演变成 「国本之争。

对于万历皇帝违背祖制的做法,东林党是极力反对的。 他们不仅 发动江南的舆论声讨万历皇帝,还 通过私人关系,鼓动朝廷大臣反对福王朱常洵、拥护太子朱常洛。

这件事在法理上是完全正义的,所以东林党人的意见,很快成为共识。

东林党这么做,表面上是维护正义、维护祖制,但他们真正的目的是, 利用祖制和儒家道德逼万历皇帝退步,通过舆论监督权,夺取明朝的日常事务主导权。

面对东林党的步步紧逼,万历皇帝自然不肯轻易退让,双方明争暗斗了很多年。

在这样的背景下,明朝便爆发了三大案,深深的影响了数十年来的历史走向。

公元1615年5月,一名男子手持木棍闯入皇宫,准备袭击太子朱常洛,但打伤守门太监之后,就被宫廷侍卫逮捕。事后,这名男子说,他没有强闯皇宫袭击太子朱常洛的动机,都是郑贵妃的太监庞保、刘成安排的。

这就是明末第一大案——梃击案。

案件爆发以后, 东林党一口咬定,就是郑贵妃指使这名男子袭击太子朱常洛, 郑贵妃不守妇道、福王朱常洵不能继位等等。但太监刘若愚在【酌中志】里说, 万历皇帝和郑贵妃非常恩爱,郑贵妃的人品操守很不错, 那些坊间传言,都是东林党的污蔑。

总而言之,梃击案和东林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从史料和常理推测,基本可以确定,梃击案就是东林党的钓鱼执法。

公元1620年,万历皇帝驾崩,太子朱常洛继位,改元泰昌,史称泰昌皇帝。

这个时候,明朝皇位已经没有争议,郑贵妃完全认输了,为了晚年的生活,郑贵妃便给泰昌皇帝送了一些美女,希望能讨他的欢心。

可能是压抑的太久,泰昌皇帝刚继位就夜夜笙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身体就彻底垮了。

鸿胪寺丞李可灼说:「有个仙方丹药,不如试试」,得到同意之后,李可灼便进献了红色丹药,结果服用丹药不到三天,泰昌皇帝就驾崩了。

虽然郑贵妃和红色丹药没有关系,但礼部尚书孙慎行、左都御史邹元标等东林党认定,如果郑贵妃不进献美女,泰昌皇帝就不会纵欲,泰昌皇帝不纵欲就不会吃丹药,所以泰昌皇帝驾崩,就是郑贵妃给害的 想趁机抢班夺权。

这是明末的第二大案——红丸案。

泰昌皇帝驾崩以后,依据祖制是皇长子朱由校继位,但朱由校的年纪小,李康妃和魏忠贤便住在乾清宫,陪着朱由校。

李康妃是郑贵妃献给泰昌皇帝的美女之一,魏忠贤是照顾朱由校的大伴,那么在朱由校继位以后, 郑贵妃通过李康妃,依然有机会干涉朝政,魏忠贤出任司礼监秉笔太监,通过奏折的批红权,能掌握朝廷事务的最后决定权。

这是东林党不能容忍的。

于是在朱由校继位之前,都给事中杨涟、御史左光斗等东林党进入皇宫,逼李康妃和魏忠贤离开乾清宫,把朱由校孤立起来,然后拥立朱由校继位,成为历史上的天启皇帝。

这是明末的第三大案——移宫案。

通过三场大案,东林党步步紧逼,在拥有舆论监督权以后,彻底掌握了明朝日常事务的主导权,成为明朝真正的当家人。所以在 天启初年,明朝号称「东林势盛,众正盈朝。」

有人得势,必然有人失势。

对于东林党掌权的现实, 那些不是东林党的朝廷大臣不满意,代行皇权两百年的太监不满意,被东林党孤立的天启皇帝更不满意。

于是 三方势力迅速合流——

天启皇帝推出魏忠贤做代理人,齐党、浙党、楚党等东林党的反对势力,汇聚到魏忠贤的旗下,通过效忠魏忠贤,进而效忠天启皇帝。这三方势力组成的新党,便是声势煊赫的阉党。

此后,明朝党争就在东林党、阉党之间展开。

阉党得势的时候,天启皇帝做了一个快乐的木匠,魏忠贤成为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东林党要么下狱问罪,要么流放荒野,东林书院都被拆毁了。

天启皇帝不幸落水驾崩,崇祯皇帝为了对抗魏忠贤,又启用东林党、驱逐阉党,明朝恢复了「众正盈朝」的局面。 东林党甚至相继推荐袁崇焕、孙承宗做督师,一定程度上掌握了辽东的兵权。

后来,崇祯皇帝感觉被东林党架空了,东林党又不善处理政务,吐槽说:「朕御极之初,撤还内镇,举天下大事悉以委大小臣工, 比者多营私图,罔恤民艰,廉谨者又迂疏无通」。

为了夺回大权,崇祯皇帝便通过诛杀袁崇焕,打击东林党,然后恢复了太监出镇的祖制。

但这已经无济于事了。

拥有地方自治权的地主士绅,一边盘剥农民祸乱地方,一边欺瞒朝廷不愿意纳税,直接腐蚀了明朝的根基。受天灾人祸的影响,奋起反抗的西北流民,开始纵横中原。拿到辽东军权的满清,一次次的入塞劫掠,兵锋直抵淮河。

而不论是自称正人君子的东林党,还是崇祯皇帝派出的太监,都没有能力为国分忧。

除非崇祯皇帝能和朱元璋一样,亲自打一遍江山,否则无论他如何勤政,都解不开这个死局。

明朝在这样的无序内耗之下,走向1644年。

2

公元1644年3月,大顺朝的永昌皇帝李自成攻破北京,大明朝的崇祯皇帝在煤山自缢,紧接着,大清朝的摄政王多尔衮,指挥八旗兵在山海关击败李自成,北京易手。

明朝是南北两京制,北京陷落以后,南京六部就可以转正,做整个江南的权力中心。

但谁做皇帝,是个大问题。

崇祯皇帝的三个儿子都没有逃出北京,天启皇帝没有子嗣,等于泰昌皇帝朱常洛绝后了。那么根据祖制和礼法,南京朝廷的皇帝,需要在泰昌皇帝的兄弟、万历皇帝的子嗣里选择。

而在万历皇帝的子嗣里,有继位资格的只有三位—— 福王朱由崧、惠王朱常润、桂王朱常瀛,再往后就是万历皇帝的侄子,潞王朱常淓。

朱由崧,即福王朱常洵的长子。

按照儒家礼法和「兄终弟及」的祖制,泰昌皇帝朱常洛一系绝嗣之后,福王朱常洵一系就是最合法的皇位继承人,在福王朱常洵一系里,最有资格继位的就是新福王朱由崧。

但问题是, 南京是东林党的地盘,以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礼部侍郎钱谦益为首的东林党,并不愿意朱由崧做皇帝。

为什么?

东林党在「国本之争」的时候,极力阻止福王朱常洵继位,又通过「明末三大案」打击郑贵妃,可以说, 东林党和福王一系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政敌。现在如果同意朱由崧做皇帝,万一朱由崧翻旧案,清算东林党怎么办?

于是呢,钱谦益等东林党就以「立贤」为名,提议名不正言不顺的潞王朱常淓做皇帝。

因为潞王朱常淓没资格继位,一旦东林党拥立成功,潞王朱常淓必然对东林党感恩戴德,东林党可以借此夺取江南的一切权力。

东林党里,唯独史可法稍微有些底线。

史可法是左光斗的学生,从政治立场来说,他是站在东林党一边的,拒绝拥立福王朱由崧。但从祖制礼法来说,他又不愿意抛弃万历皇帝一系,拥立潞王朱常淓。

史可法纠结一番,做出一个折中的方案,拥立远在广西的桂王朱常瀛。

钱谦益等东林党觉得,也行,能接受。

这个消息传出去以后,福王朱由崧急了,好不容易逃到江南,如果不能做皇帝,很可能被东林党清算,不能坐以待毙呀。

正好,守备凤阳太监卢九德想立功升职,便联合黄得功、刘良佐、高杰、刘泽清等总兵,以军队为后盾,拥立福王朱由崧做皇帝。这个决定,还得到凤阳总督马士英的支持。

东林党在江南没有兵权,马士英和卢九德有四位总兵支持,福王朱由崧继位,就此成为定局。

5月3日,朱由崧成为监国,15日正式继位称帝,改元弘光,朱由崧至此成为南明历史上的弘光皇帝。

东林党没有支持弘光皇帝,自然是要排挤打击的。四总兵支持了弘光皇帝,更是需要封赏的。

5月17日,弘光皇帝封黄得功为靖南侯、高杰为兴平伯、刘泽清为东平伯、刘良佐为广昌伯,镇守武昌的左良玉也被封为宁南侯。

而在5月20 日,已经晋升为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的史可法,就 被排挤出南京的决策中心, 到扬州做了 督师,其他东林党也相继离职,回归在野的身份。 马士英则晋升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相当于内阁首辅。

这一贬一升,党争倾向已经很明显了。

再过一段时间,马士英推荐阮大铖做兵部尚书,两人联手操纵南明弘光朝的军政事务。

阮大铖曾经依附魏忠贤,是阉党的重要成员,魏忠贤失败以后,阮大铖又给周延儒提供政治献金,助他行贿,晋升为内阁首辅。因为阮大铖的政治历史不清白,周延儒不能直接提拔他,阮大铖便向周延儒推荐马士英,做凤阳总督。

也就是说,阮大铖和马士英,早已是政治盟友。

现在马士英做了南明弘光朝的内阁首辅,自然也要回报阮大铖。

从政治光谱上来看, 马士英、阮大铖是阉党的延续, 背后的靠山是黄得功、高杰、刘泽清、刘良佐等掌握军权的总兵。 钱谦益、史可法是根正苗红的东林党, 除了史可法的督师职位以外,最强力的靠山是镇守武昌的左良玉。

因为左良玉的伯乐,是东林党的侯恂。

侯恂之子,就是号称「明末四公子」之一的侯方域,他和秦淮八艳之一的李香君的爱情故事,被孔尚任编成戏剧【桃花扇】......

总而言之, 魏忠贤的失败不代表阉党的失败, 东林党和阉党的党争, 延续到了南明。

南明弘光朝,事实上是阉党建立的。

3

在1644年的历史节点上,军队拥立的明朝皇帝只有三个——洪武皇帝朱元璋、永乐皇帝朱棣、弘光皇帝朱由崧。

前两个是亲自打江山的马上皇帝,他们本身就是最大的军头,唯独弘光皇帝朱由崧,纯粹是军头拥立的,他本人没有任何军功,也没有任何军事能力,甚至连「京营」这种嫡系部队都没有。

这样一来, 弘光皇帝的军事权威就被消解了,四总兵,事实上成了南明弘光朝真正说了算的人。

史可法给高杰宣读圣旨的时候,高杰就非常不满:「旨、旨、何旨也。尔曾见皇极殿中有人走马耶?」这句话说的,和东魏权臣高澄的「狗脚朕」差不多了。

黄得功听太监宣读圣旨,如果感觉圣旨里的话不满意,立即站起来驱赶太监:「去,速去,吾不知是何诏也。」

如果是洪武年间,谁敢这么对待圣旨,朱元璋不把他的九族都剥皮实草了,都算朱元璋发慈悲,但在南明弘光朝,这就是常态。

四总兵凌驾在皇帝之上,那么史可法做为督师,也无法指挥四总兵。

刘泽清在淮安营造府邸,发动军人、农民大兴土木,史可法到淮安视察军队的时候,竟然被恶吏视为壮丁,拉到工地扛木头去了,直到刘泽清巡视工地,史可法才跑过去向刘泽清诉苦道:「学生效劳三日矣。

从这件事就能看出来,督师史可法,其实是没有任何权威的。

指望一个没有任何权威的东林党督师,指挥四个尝到拥立皇帝的甜头、不需要打仗立功就能升官封爵的总兵,出师北伐收复失地,简直是痴人说梦。

对于四总兵来说,掌握部队保存实力是第一要务,防止左良玉东征是第二要务。而对于史可法等东林党来说,以左良玉为后盾,改造或拉拢四总兵,远比北伐重要。

在这样的背景下,便产生了「联虏平寇」的基本国策。

虏是满清,寇是李自成。

毕竟,明朝是李自成消灭的,满清入关以后,暂时没有流露出统治中国的意愿,南明弘光朝的君臣,也不认为满清能统治中国。 这样的错误判断,让他们认为,「联虏平寇」可以在不出兵北伐的前提下,解除危机。

即便满清真的要统治中国,划江而治,也不是不能考虑。

【明史·列传·卷一百六十二】里,记载了一条史可法的奏疏,就是提议「联虏平寇」的——

「在北诸臣,死节者无多。在南诸臣,讨贼者复少。此千古未有之耻也。庶民之家,父兄被杀,尚思穴胸断脰,得而甘心,况在朝廷,顾可漠置。臣愿陛下速发讨贼之诏, 责臣与诸镇悉简精锐,直指秦关, 悬上爵以待有功,假便宜而责成效。」

那时李自成已经退回西安,所以要「直指秦关」,和满清一起消灭李自成。

当然了,他们不能和满清作战,自然也不可能真的「直指秦关」,所谓的「联虏平寇」只是纸面计划而已。

南明弘光朝,就在党争的内耗中,安稳度过一年时间。

公元1645年3月,左良玉以讨伐马士英为名,统兵东征南京,临行前,左良玉把武昌城洗劫一空。马士英听到消息,在朝堂里大骂:

「尔辈东林,犹借口防江,欲纵左逆入犯耶? 北兵至,犹可议款,若左逆至,则若辈高官,我君臣独死耳。」

马士英的意思是, 东林党和左良玉勾结,要颠覆弘光皇帝、马士英、阮大铖等阉党控制的弘光朝。满清南征,还有划江而治的可能,东林党和左良玉搞事情,阉党就没有活路了。

根据马士英的说辞,左良玉东征,极有可能就是东林党策划的。

不过,左良玉走到江西九江的时候,就死在船里,东征失败。

4月,满清的豫亲王多铎南下江浙,用大炮轰开扬州城,史可法被俘遇难,随后,多铎下令屠城,扬州死难者达八十万人。刘良佐部、刘泽清部、高杰部、黄得功部几乎不做抵抗,陆续向多铎投降。

5月,英亲王阿济格抵达九江,左良玉之子左梦庚,带着数万兵马向阿济格投降。

据统计, 这些向满清投降的兵马,将近24万人,比多铎和阿济格的兵力总和还要多。

5月15日,多铎进入南京,南明弘光朝宣告灭亡。随后,这些投降的兵马,成为满清征服整个江南的主力军,并在各大城市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

追根溯源,这一切的源头,不就是党争么?

4

明朝灭亡至今将近四百年,东林党的名声似乎一直不错,现在的很多影视作品里,东林党也都被塑造成「正人君子」的形象。

但其实吧,东林党和阉党都是类人生物,人间之屑。

东林党的名声不错,我觉得有两方面的因素。

一方面,东林党以江浙文人为主,而江浙一直是中国的文化高地, 四百年来的江浙文人,都和东林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徒子徒孙们,又岂能不给祖宗贴金?

相比之下,阉党是松散的大联盟,魏忠贤的名声又太臭,那么阉党就是没有传承的,自然没人重塑阉党的历史形象。

另一方面,东林党的重磅武器的舆论监督权,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点江山褒贬时事,凡是不服从自己的就打倒批臭,凡是认同自己的就捧上神坛,用一根道德大棒横扫天下。

这恰恰是没有格局的小文人的通病,也是他们在其他能力不足的情况下,出人头地的最后手段。

而这种 没有格局的小文人,任何时代都是批量生产的,他们就是东林党的精神传人。

现在东林党消失了吗?

似乎没有吧。

只要人性不变,东林党就永远不可能消失,东林党就永远存在。

读了明朝灭亡的历史,我们一定要警惕东林党,更要警惕酷烈且无谓的党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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