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在经过漫长的调查取证和准备后,最高法终于开始审理「两案」,准备为动荡彻底画上一个句号。而作为动荡的主要「推手」,江青自然是最高法的重点审理对象,她于1980年11月20日被送上被告席,时任最高检检察长的黄火青亲自对她提起公诉。
江青是个高傲且顽固的人,她自始至终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在进入法庭之后,她特地摆出一副目空一切的架势,冷眼睥睨所有人。开庭之后,公诉人按照程序宣读起诉书,期间江青数次粗暴打断黄火青的发言,扯着嗓子嚷嚷着一些毫无逻辑的话语,法官为此很是生气,几次厉声呵斥江青,警告她要尊重法律,江青这才作罢,不再任性胡闹。
公诉人发言结束之后,轮到江青做陈述,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稿子,得意洋洋的大声朗读起来,其中内容多为颠倒黑白之语,且毫无逻辑、章法,法官听完之后连连摇头。紧接着,法官开始依照公诉人的指控质询江青,一连问了她好几个极为尖锐、敏感的问题,江青根本答不上来,眼看着局势对自己愈发不利,她便开始耍小聪明,一会儿声称自己身体不舒服,一会儿谎称自己要上卫生间,不断的要求休庭、结束质询。
很快,五个小时匆匆而过,审理工作却毫无进展,法官也被耗得不耐烦了,于是便顺着江青的意思宣布休庭,打算明天再继续审理。可谁料江青却在此时又突然转变态度,不许法官休庭,她甚至拍着桌子怒骂法官「无能」。为避免情况进一步恶化,法警果断强行将江青带离法庭,这场荒诞的闹剧才终于暂告一段落。
到了第二天,江青不再大吵大闹,审理工作这才顺利了一些,法官开始陆续传唤证人到场指证江青。首先第一个证人是于若木,她是陈云同志的爱人,动荡时期,她和陈云先后受到了江青的迫害,受了不少委屈和苦楚,于若木对此很不服气,为了反击江青,她尝试了多种不同的方法和手段,结果收效甚微,丝毫没有撼动江青。
现如今,自己终于有机会一吐心中的不快,她自然是毫不留情,痛陈江青的错误和污点,一连讲了半个小时才罢休。再看江青,她被于若木的话气得脸色发青,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可她又无法反驳对方的话,只能自顾自生闷气。
后来,又有几名证人到场指证、揭发江青,其证词与公诉人的控诉基本一致,至此,法官基本可以给江青定罪了,她在十年动荡期间,犯有反革命、造谣、非法拘禁等七项罪名,且产生了极为严重的后果和负面影响,因此决定对她进行顶格处罚,判处死刑!
可谁都没想到的是,就在判决书下达前夕,陈云突然介入,要求法官将死刑改为死缓,因为陈云认为,动荡说到底不过是一场政治斗争,最后的结局不应该是你死我活,凡事还是要「留三分」,如果开了「杀人」这个先例,后世若是再有政治斗争,恐怕会引起腥风血雨,闹得天下不宁!
法官最终被陈云说服,改判江青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她的命算是保住了。1984年,江青患上了严重的肝部疾病,党中央遂批准她保外就医,安排她住进了京郊的一栋独院别墅,鉴于她一直不肯认罪,且经常无端造谣,因此党中央仍限制她的自由,不让她随意外出走动,她的活动范围始终在别墅之内。
晚年的江青因为过度猜忌和疑心,患上了精神类疾病,她一直喜怒无常,动辄辱骂保姆和看守人员,言行举止愈发粗暴、极端。党中央曾专程请心理医生为她治病,可她却偏执的认为心理医生是「坏人」,要谋害自己的性命,所以拒绝配合医生治疗,不吃药也不打点滴,顽固得像块老木头。
进入90年代,江青的身体状况愈发糟糕,病痛折磨的她生不如死,她的精神也濒临崩溃,从1991年开始,她时常在午夜惊醒,或哭或闹,或对着墙角的空气自言自语。到了当年6月,她终于耗尽了所有意志力和耐心,为了尽快结束痛苦,她选择了上吊自杀,就此走完了饱受争议的一生。江青的遗愿是和毛主席合葬在一起,可主席的遗体被陈列在纪念堂,并没有下葬,因此根本无法和江青合葬,最终她只能孤零零的被安葬在北京某革命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