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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深教育家」暴力執法,帶火了憤怒開麥的64歲「老二次元」

2024-06-14遊戲

/綿綿

導語

「我要不說,早就被他們忘了。」

六月的北京,多雨。

早晨,窗外的雨滴淅淅瀝瀝,讓窗邊電腦前的植物先醒了。同時,醒來的還有64歲的閆寶華。

不知從何時起,她幾乎每天早上睜開眼都會先拿起手機。她會坐在床上看眼自己的帳號數據,處理一下觀眾留言。接著她再來到客廳,做好女兒的早餐。等小狗coco從她的手掌心舔走剛剝好的雞蛋黃,忙碌的一天這才正式開始。

老太太的退休生活或許與我們所想象的不同,充實得如同一顆不想停下來的陀螺。

白天,閆寶華駐紮在家中客廳。趁著去年購物節,她拆掉了電視墻、置辦通天書櫃,買了一台配置可以支撐【博德之門3】的新電腦,將客廳打造成了直播間。每周有兩天,她會開啟直播和觀眾一同觀看當季最新動畫,再一起聊會天。而到了夜深人靜,她又會回到臥室陽台邊的小書桌,用舊電腦構思新的兒童小說寫作。

客廳直播間與臥室小書桌

臥室門如可翻轉的畫布,連線了閆寶華的多面生活——她當過高中語文老師,是【北京卡通】雜誌前主編,如今也是一位兒童文學作家、一名練習時長兩年的B站動畫區UP主、一個64歲的老二次元。

1995年,她加入【北京卡通】與動漫結緣。2016年【北京卡通】停刊,因親筆簽下銷號檔,傷心的閆寶華將動漫關在門外長達十余年。2022年春,因一名年輕人「貓牧師」的拜訪,她重新拾起愛好,成為了一名UP主,稱自己為「二次元的閆老師」。

前段日子,閆寶華因怒評「趙菊英讓孩子砸高達事件」出圈,她背後書櫃擺放的諸多手辦與短視訊內容形成鮮明對比。

她認為人有愛好是非常好的事情:「孩子不愛學習,能不能找到根本原因?而不是賴在愛好上。」她告訴茶館,能從動漫中找到快樂便是她一輩子想去表達的事。她每個視訊下【北京卡通】的簡介也如同一枚人生徽章,她希望【北京卡通】能永遠不被遺忘。

01

64歲的最老二次元

每周三和每周五晚7點,閆寶華都會在B站開啟直播和網友一同看動畫。

螢幕前,能看見閆寶華留著精神的卷毛短發,銀色邊框眼鏡背後,眼睛裏總閃爍著光。她坐在擺放滿檔的書櫃前,各類手辦點綴其中。看動畫時,她不時露出微笑,又時不時盯眼桌角手機中的彈幕給出回應。

閆寶華給人的初印象是爽朗與健談。面對不同話題,她都能娓娓道來,表述觀點時伴隨有力的手勢,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很多時候,她和女兒朱雀一同出鏡。聊到興起,她拿起背後書櫃擺放在【辭源】前的高達巴耶力手辦,笑著告訴觀眾,這是「我家女兒放在這兒的」,寓意著「所向無敵」。

閆寶華身上的確有股俯身往前沖的勁。做老師、創作兒童小說、當漫畫雜誌主編,這次她又成為了UP主,除了「好奇心作祟」,與女兒朱雀的牽線不無關系。

朱雀和B站UP主「貓牧師」在一次跑團遊戲中偶然相識,在聊天時,她偶然提起,「我媽原來是【北京卡通】主編」。這句話讓貓牧師感到激動。作為忠實讀者,他希望能夠和閆寶華見一面。

2022年春天,貓牧師帶著一本收藏已久的【北京卡通】雜誌登門拜訪,拿出筆希望閆寶華在雜誌扉頁簽字。正當她還在猶豫時,眼前這個年輕人堅定的一句「要簽」打動了閆寶華:「能看出他對【北京卡通】是有感情的。」

幾經交流,貓牧師邀請閆寶華一起做一款「老二次元觀看當紅番劇」的系列節目,她答應得也很爽快:只要能講述【北京卡通】的故事,她都可以。

懷著忐忑的心情,2022年4月,由貓牧師領銜、閆寶華參演的首期節目開播——點評當時略帶爭議的【更衣人偶墜入愛河】。犀利的論點讓視訊播放量很快突破10萬,也令當時正在廚房切菜的閆寶華不知所措,一不小心切到了手指頭。等播放量達到20萬時,她感慨萬千:如果當初有這麽多讀者關註,【北京卡通】也不會被市場打敗了。

初期作為一名新人up主,閆寶華面對直播鏡頭,總有些「膽怯」。她害怕當眾出錯,直播時必須要有人陪伴。直到貓牧師有次晚到,順利開播的閆寶華這才解開「心結」:犯錯不丟人,觀眾會幫助自己。

2023年9月,閆寶華有了自己的獨立帳號,隨著逐漸敞開內心,現在她還加了觀眾的微信好友。她最近正在看【吹響吧!上低音號】,熱心觀眾每期都會發千字長文補充細節。她索性和觀眾成為微信好友傳閱檔,認為這樣的交流很難得。

聊天截圖

今年5月,閆寶華怒評「‘資深教育家’趙菊英命令孩子砸高達」,讓帳號進一步破圈,視訊播放量趨近兩百萬。閆寶華對動漫文化的認同與理解,讓不少曾有類似經歷的觀眾找到了情緒依托。但閆寶華也坦言,盡管播放量超出預期,但評論區留言滿目瘡痍,令她心情沈重、無能為力。

可以說,B站帳號不僅讓閆寶華的生活有了新切口,也讓年輕觀眾有了新的情感寄托:64歲的老二次元閆老師,仿佛從另一平行時空理解了他們過去歲月中的憤懣。

而放眼未來,64歲的我們,生活可以這麽酷嗎?

02

好奇心的召喚

閆寶華描述自己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

1959年,她出生於北京二環城墻根的一戶普通人家。她在家排行老二,打小便喜歡與人講故事,也喜歡讀書,「偶然得到的類似'高爾基三部曲'的好書,都給翻爛了」。

關於多麽愛書,閆寶華向我分享了這麽件趣事。那時,為了得到新的書,她會「守株待兔」蹲守在家附近前往廢品站的路,等待那時被捆成一摞摞的書能從來往的板車上,掉下來一本。

「車在前面蹬,我在後面追」,等到她終於蹲到一本,拿回家剛翻開頁,就被她媽媽一把搶走藏起來——她後來回憶,那一頁似乎是急救知識「心肺復蘇」的圖解,被母親誤解了。直到今天,閆寶華的家中,一共有四面墻的通天書櫃。她喜歡無論在家中任何一角,便能隨手拿起一本書閱讀的感受。

1977年恢復高考,閆寶華以北京市在校學生文科第一的成績考上了北京師範大學中文系。畢業後當了5年半老師,接著又報考北師大的兒童文學研究生,畢業後又被分配至北京出版社所屬北京少年兒童出版社,擔任兒童文學編輯。

在求知欲與好奇心的驅使下,閆寶華的生活似乎很難一條路走到底。讓人訝異的是,1998年,35歲的她被調到【北京卡通】籌備組,成為漫畫編輯,並從此愛上這個行業。

1995年【北京卡通】創刊的合影

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日本動漫產品大規模流入國內文化市場,在年輕人之間掀起追捧熱潮。那時國內動漫產業還處於萌芽期,每年透過正規渠道引入的作品數量有限,也導致大量盜版漫畫書流通市場。

為了扶植國產原創漫畫,1995年,由中宣部、新聞出版總署啟動了代號為「5155」的「中國動畫出版工程」:力爭在兩三年內建立5個漫畫出版基地、重點出版15套大型漫畫圖書、創立5家漫畫刊物。

在1995年春天,北京出版社奉上級指令開始籌備新刊【北京卡通】。因為目標讀者是少年兒童,與閆寶華所學兒童文學專業相一致,領導想將閆寶華調任至新刊籌備組。在領導辦公室,那也是閆寶華是第一次看日式漫畫。

她回憶說,那是一些盜版日本漫畫書。她能看出講的是故事,盡管一時沒明白分格的閱讀順序,「但覺得特別有趣兒」。當領導告知這些漫畫書特別火時,她一面心生疑惑:「這東西有那麽好嗎?」,一面認為眼下籌備原創漫畫期刊的機會具備「開創性」,當即便答應「我試試」。

新刊籌備組最初只有四人。從零開始,他們需要將自己盡快培養成一名漫畫編輯。為做市場調查,他們前往北太平莊的書刊市場,在熟悉的老大爺攤位購買近期熱銷的漫畫書。在網路尚未發展的年代,為了構建作者群,他們曾嘗試請兒童文學作者寫故事、再由漫畫作者轉為漫畫的形式,沒能走通。後來,他們決定找漫畫作者,前往北京各大美院宿舍樓下、大學漫畫社拿著畫稿四方打聽:「你們見誰畫過這種?」

那時,喜歡漫畫的同好互相稱為「畫友」,來自天南地北的他們透過【畫書大王】等雜誌熟識,自發組織為「同人誌」。籌備組透過「同人誌」打聽,寫信聯絡畫友,最終聯絡到了還在讀大學的姚非拉。當時的主編於虹給他寫信邀請加入,姚非拉回信的開頭讓人出乎意料:「於虹姐,我可不可以叫你姐」。

閆寶華提到,在籌備的那個暑假,還有一名熱血的高中生小夥喜歡拜訪編輯部。他穿上中山裝、扣好領扣,一頭大汗地認真站在辦公室中央,大聲念【給<北京卡通>的建議21條】。

提到這些往事時,閆寶華的語調裏帶著愉悅。到了1995年夏日,籌備工作基本完畢。1995年10月,創刊號釋出,北京出版社社長親自撰寫發刊詞【我們永遠的朋友】,飽含呼喚的熱情,表示【北京卡通】會成為小朋友和大朋友們的永遠的好朋友。

【癡迷客來也】中的編輯室開場秀讓人忍俊不禁。

姚非拉的【夢裏人】也在創刊號中登場,日後被中央電視台改編為動畫。此後還有聶俊、夏達、高佬等加入【北京卡通】,【米米】【我街】【天使的翅膀】等。閆寶華說,雜誌定位介於少女漫與少年漫之間,每期透過「拼盤」保證內容豐富。

【北京卡通】老照片

據閆寶華回憶,【北京卡通】在報刊亭的零售成績最好的時間段是1997年與1998年。那時編輯會定期蹲守在報刊亭做市場調研,當發現某期賣得很好,編輯部就特別興奮。

這樣的成就感讓閆寶華愛上了做漫畫編輯,在【北京卡通】找到了歸宿感。

03

偏見與理解

但需要承認的是,二次元文化很長短時間在大眾眼中並非主流。

因為我們很難去證明:它與孩子的學習成績的好壞完全不相關。於是因為臨近中考,珍藏著高達模型的孩子,被家長邀請至家中的趙菊英老師勒令:請「心甘情願」砸了它。

砸了它

在漫畫行業做了近二十年,閆寶華表示曾「親眼目睹過太多人們對‘二次元’的偏見」,甚至一直到現在。

據閆寶華回憶,大約在1990年代,曾有報紙刊登在某小學的調研結果:讀漫畫書與學生成績的下降成正相關。

對此,閆寶華感到憤懣不已,也對報紙會給家長和老師帶來的影響感到無奈,「抗爭起來也挺無力」。而這些年,也有退休教師告訴閆寶華,當年因為堅信這項研究撕了學生的漫畫書。她所能做的便是「只要在各種活動上有發言機會,便去表達動漫作品對青少年健康成長的積極作用」。

閆寶華視訊評論區的回復

創刊雜誌中也曾在某頁「老癡問答」中有過這樣的話語——

讀者:如果父母和老師不讓我們看怎麽辦呢?

老癡:讀者透過輕松快樂的閱讀身心獲益,這就是我們【北京卡通】所要努力達到的目標。如果父母和老師反對,要力爭功課和身體都比看卡通之前好。

但在創刊期間,【北京卡通】仍舊接過不少來自家長的投訴信和電話。比如有一年,在舉辦卡通服飾秀(古早的COS秀)時,編輯們晚上便在辦公室接到一名家長的電話。暴躁且咬牙切齒的聲音從聽筒對面傳過來:「我的兒子穿著紅褲子滿街跑,他被你們帶壞了」。

閆寶華在電話萊恩慰對方,他應該是參加Cosplay活動,用扮演動漫角色表達他的喜愛和釋放壓力,這是件好事。最後這位母親平靜下來,掛掉了電話。但她此後怎麽想,閆寶華便不得而知。

相較在家庭外難以自洽的無奈,回到家中,閆寶華與女兒之間的關系則有著旁人羨慕的明朗:互相尊重又彼此理解。

閆寶華或許是那個「別人家的家長」。

她認為女兒有愛好是好事,在女兒小學時期,陪著女兒一同玩【魔力寶貝】和【英雄無敵3】,再一起交流。她當時工作很忙,夜裏她在電腦上寫稿,同時便把女兒的【魔力寶貝】帳號開啟幫忙挖礦。有時還在夜間遇到了女兒的發小,她笑問:「你這孩子咋還不睡。」沒想到對方回復他:我是他爺爺。

【魔力寶貝】(圖源網路)

閆寶華十分理解魔力寶貝的樂趣,「【魔力寶貝】的養成需要將角色變得更強大,這不是一種積極上進嗎?」她認為,玩遊戲能夠讓「緊張到發懵的大腦放松下來,休息後腦子更有條理,多好」。

「如果孩子不愛學習,他為什麽不愛了?你能不能找到根本原因,而不是賴在他的愛好上」。

談到女兒,閆寶華語氣裏是平胡與自豪。對於女兒的一路成長,閆寶華笑著說,「她的學習成績或許沒有她娘好,但也不差「。因為喜愛琢磨遊戲玩法,女兒朱雀目前成為了一名遊戲策劃,而從前一同玩遊戲的發小成為了一名主程。

在玩遊戲上,關於「到底誰影響了誰」的問題,閆寶華和朱雀一直「掰扯」不出結果。閆寶華認為是因為「家裏有動漫的氣場」,女兒與之關聯密切的遊戲愛好也孕育而生。朱雀則認為是自己影響了媽媽。

後來,朱雀在長大後給母親透露一個秘密:小學時,因為身體不佳體育課需要請假,偶爾和學校說身體不舒服,「其實是去同學家裏玩遊戲了」。

當我問閆寶華當時聽後的心情。她的回答讓我很意外,她沒有生氣,反而有些遺憾。

「當時如果發現,或許就能一起玩(遊戲)了。」

04

不要忘記

大環境對動漫的偏見加上互聯網的沖擊,讓【北京卡通】在2016年迎來「銷號」的結局,這讓當時擔任主編的閆寶華,十分意難平。總覺得她有責任,沈甸甸的,談到這裏,她也數度哽咽。

「我沒保護好它。」

在銷號前,團隊不是沒有做過努力。【北京卡通】其實在營運商業化上很「先鋒」。

【北京卡通】在1998年舉辦首屆漫畫大會。那是現在無法想象的場景。畫友被分為不同年齡組,參賽者在現場用紙筆作畫,並由畫友在現場評分。貓牧師後來告訴閆寶華,她也曾參與2004年的小學組比賽,還得了第二名。

在首次北京漫畫大會上「卡通服飾」活動上扮演「灌籃高手的選手

不僅如此,據閆寶華表示,【北京卡通】也是國內Cosplay比賽的第一個發起者,他們還圍繞期刊主打漫畫作品【米米】制作手辦、雨傘和T恤。但這些行為在主管單位看來「不務正業」,表示「如果雜誌賣不好,其他有何用」。

閆寶華在采訪時喃喃道,「如果將【北京卡通】這個IP保留下來,加上商業化調整,這些活動不就是現在漫展的原型嗎?」

但是個人和一本雜誌都難以抵擋時代與觀念的洪流。【北京卡通】2006年休刊,2009年復刊。2011年,【北京卡通】聯合多家單位在石景山的首鋼廠房舉辦了一場規模巨大的漫展,獲得了很大成功。而在年底,【北京卡通】被出版社宣布撤銷。

閆寶華很憤怒,但無能為力。退休後,她被社裏返聘了六年,做集團社史的修訂工作。但終於,在2016年的一個早上,同事拿著一沓【北京卡通】的銷號檔讓她簽字。她麻木地劃拉下這幾筆後,腦袋發懵,再也無法坐在辦公室裏。

閆寶華出門跑上八達嶺高速,邊跑邊哭,「在旁人眼裏,我一定像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最後不知道走到哪裏,腳的痛覺讓大腦清醒了,找到一個車輛行人較少的地方,她坐了一會兒,然後慢慢走回社裏。「錯過了午飯,隨後便回家了」。

那一刻,她感受到的是絕望。「刊號在,就有希望,刊號沒了,念想都沒有了。」

此後她像一只鴕鳥,將頭埋在沙裏,匆匆忙忙,也轉移了註意力。

直到2022年,貓牧師找來。她似乎決定重新開始面對自己。但頭一年她覺得有些自我封閉,講到【驀然回首】不自覺地哭起來。到了2023年,她的B站帳號更新則越來越頻繁。

新動畫核和新遊戲給了她無限感慨。在貓牧師和女兒的推薦下,她看後宮番、魔法少女動畫,玩【博德之門3】,看【賽馬娘】第二季的米浴劇情式,她感慨「我沒想到一部動畫片會有這麽大的感動人的力量」。看【BanG Dream! Its MyGO!!!!!】時,她又被小燈(高松燈)所感動。

「分你張紙,我們一起為燈燈流淚」

第十集中,小燈為了喚回樂隊成員,獨自站上舞台將心情用朗誦詩歌表現。其中,【詩超絆】的情節成為動畫劇情的高潮。閆寶華心想,我能像她這麽勇敢嗎?

於是,在六十四歲的生日這天,閆寶華在一次演講中,將朗誦【詩超絆】作為結尾。

「盡管不想失去,更不想忘記。最後卻無力地放開了手。明明知曉,那有多麽重要的意義。雖然變得混亂不已,但如果它並沒有消失殆盡,我想找回,我想傳達。如果能被允許的話,那麽我絕對不想就此放棄 。」

仿佛她此刻選擇不再逃避,鴕鳥的頭從沙裏擡了起來,就像勇敢的小燈一樣。

我問閆寶華:那貓牧師是否就是那個問小燈組樂隊的愛音呢?話音剛落,她哈哈大笑。

我又問,當初抱著講【北京卡通】的故事出發,組建了一個新團隊。回過頭看,是否會發現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

她說:「我承認在過程當中,這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強迫讀者記住【北京卡通】似乎也沒什麽道理,現在能夠和大家交流動漫作品,便是一件積極的事情。」

但她所能做的便是訴說,而訴說是有意義的。她分享,因為自己曾在直播間提及,最近社史館加上了此前缺失的【北京卡通】創刊號。

社史館中補上的【北京卡通】創刊號

「我可能對這本雜誌所做的也就是這些了,記住當年我們這樣一群人做了這樣一件事兒,我們這群人曾經那麽努力過,也為這個行業發展做出過貢獻。」

「它應該被寫進這個行業的發展史,歷史上應該有這一筆,不要給它抹去。」

如果可以,她會一直訴說,她想抵抗遺忘。就像在【尋夢環遊記】所表達的,忘記才是真正的消失。

她告訴我,她也想創造新的記憶,還有著說脫口秀、講有聲書和畫工筆畫的心願。她堅信腦袋越用越靈光,面對未來,她想一直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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