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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tman 兩小時最新訪談:十年內人們將完全使用自然語言編程

2024-03-20資訊

整理 | 王啟隆

出品丨AI 科技大本營(ID:rgznai100)

這個月,OpenAI 終於坐不住了。

外部有 Claude 3、 馬斯克 Grok 正面交鋒,內部有 CTO 受訪陷入風波、Figure 機器人驚動 AI 圈,昨日還有輝達的技術盛宴強勢炸場,這一切似乎都是 Sora 釋出之後吹起的漣漪。

而就在本月 14 日,OpenAI CEO Sam Altman 剛在矽谷透露了 GPT-5 的一些細節,結果很多人還沒解讀完他的發言,他又在 MIT 研究科學家、知名播客主播 Lex Fridman 那裏進行了一場長達 2 小時的深度訪談。

這次訪談包括 OpenAI 「宮鬥大戲」、GPT-5、Sora、馬斯克、Ilya 和 AGI 等多個話題, 本文將對 Fridman 和 Altman 兩人的對話 進行整理,一起看看 Altman 的這次最新發言能為我們帶來哪些訊息。

視訊連結: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vqFAi7vkBc

宮鬥內幕

Fridman 上來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 OpenAI 在 2023 年的那場「董事會風波」。

這場 OpenAI 董事會風波始於 11 月 16 日星期四,但對於被「突襲」的 Sam Altman 來說是事發之後的 11 月 17 日星期五,堪稱他職業生涯中「最痛苦的經歷」之一,「混亂、令人羞愧和沮喪,還伴隨著一系列負面情緒」。

然而,Altman 認為這場風暴中也有一些積極的方面,但遺憾的是在當時的極度緊張狀態下,他無法冷靜下來感激這些美好的事物,而是後續才能慢慢理解。

比如說,當時他發表的推文:

Altman 稱這簡直就像提前看到了自己的悼詞一樣,底下評論區的人們紛紛發表對他贊美之詞,以及來自親朋好友難以置信的支持,這讓他感到非常溫暖。因此,在 Altman 的視角中,比起仇恨,他感受到更多的是愛和支持。他認為,在 OpenAI 成立以來直至 AGI 創造的過程中,必定會發生一些瘋狂且極具爆炸性的事情,也許未來還有更多此類事件。這次風波幫助他們建立起一定的韌性,為未來的挑戰做好了準備。

Fridman:你能預感到自己會經歷一場權力鬥爭?

Altman:通往 AGI 的道路上應該會有一場權力鬥爭——或許不該用「應該」,而是我「希望」如此。

風波過後,Altman 表示現在已回歸工作,忙碌而緊張的日子使他無暇過多思考那段時間的經歷。但在事發後的一個多月裏,他曾陷入一種恍惚狀態,身心疲憊,心情低落,同時還要艱難地維持 OpenAI 的營運。不過現在,他們已經回到使命本身,繼續致力於研究。從這次事件中,他學到了很多關於結構、激勵機制以及董事會所需素質的知識。

但 Altman 也對董事會表達了理解:董事會的成員們總體上是有良好意願的人,但在壓力下或時間緊迫時,人是很容易做出次優決策的。如今新的董事會已經宣布成立,規模比之前有所縮小,並且還會進一步增加成員。而在選擇新董事會成員的過程中,有人對某些新增成員(如Larry Summers)提出了批評。對此,Altman解釋說最初的幾位新成員是在那次緊張的周末臨時決定的,整個周末猶如過山車般起伏不定。

Fridman:技術背景對董事會成員來說重要嗎?

Altman:並非每個董事會成員都需要,但肯定有一些成員需要。

針對公眾可能不了解的 OpenAI 執行細節,特別是在涉及 AGI 或重要產品開發與部署時,董事會需要的角色就不只是技術專家了。Altman 認為還需要有人關註如何將這些成果最大程度地造福社會和人民生活,並在工作上提供不同的視角。

Altman 後續還分享了自己的管理理念:雖然大部份時間團隊成員可能都專註於某一細分領域,但保持對整個行業前沿和技術全景的宏觀理解至關重要,因為這樣能夠帶來意想不到的洞見和創新想法。然而他也承認,隨著職務的變化,現在已不像以前那樣能全面了解整個科技行業的前沿動態。

最後,Sam Altman 高度贊揚了 CTO Mira Murati:

Altman:人們常透過危急時刻的表現評價一名領導者,但 我覺得真正的領導者不 僅要在危機中展現風采,更要在日常平淡無奇的工作中體現價值

Fridman:因為大部份工作都是在日復一日的會議中完成的。

Altman: 盡管外界 對 OpenAI 的關註集中在那戲劇性的周末事件上,但實際上,OpenAI 的核心價值體現在過去七年的日常工作和發展之中。

Fridman:這就像人類的文明並不是圍繞二戰來定義的,但二戰確實是人們關註的一個重要歷史片段。

消失的 Ilya

Fridman:Ilya(OpenAI 聯合創始人兼首席科學家)是被關押在哪個核武器秘密設施裏嗎?

Altman:No。

在董事會風波中,Ilya 也擔任著至關重要的角色,一會兒被許多人視為代表科學家陣營的「正派」,一會兒又被打到 Altman 的對立面被視為「反派」。Altman 表示自己與 Ilya 之間仍保持著深厚的友誼和尊重,他「 無法透露 Ilya 的計劃,這個得去問 Ilya 本人 」,但他希望未來能與 Ilya 長期合作。

針對坊間流傳的一個梗,即「 Ilya 可能看到了 AGI 並因此深感憂慮 」(還有當時流傳的「OpenAI 從 AGI 末世穿越時光回到過去裁了 Altman」),Altman 澄清說: Ilya 並沒有親眼見過 AGI,他們也沒有建立出 AGI 。不過,Ilya 對於 AGI 及其安全問題有著深刻的關註和嚴肅的態度,包括對社會影響等廣泛議題的思考。隨著技術取得顯著進展,Altman 在過去幾年裏與 Ilya 深入探討了這一領域的未來發展,以及如何確保正確應對、成功實作他們的使命。

Fridman:Ilya 在談論技術時總是從長遠角度出發,不僅關註短期內的發展,更著眼於未來十年乃至更久遠的基礎原理和發展方向。這種思維方式使得 Ilya 在考慮各種安全問題時擁有獨到而深刻的見解,成為一個非常有趣的交談物件。

Altman:我不想代表 Ilya 發言。我認為你應該親自去問他,他絕對是一個有思想的人。

Fridman:他始終在積極探尋和反思。我還聽說他還有很傻的一面?這讓我無法想象,我很期待。

Altman:當這樣的場景出現時,確實會讓人感受到一種特別的溫馨與喜悅。最近我和他一起參加某個晚宴,那時他正在與一只小狗嬉戲,他的心情很傻,很可愛。我當時就在想,這並非世人通常所熟知的那個伊利亞。

或許 Lex Fridman 的下一次訪談物件就是 Ilya Sutskever

最後,兩人談及了此次董事會風波後 OpenAI 的新董事會結構及未來發展。Altman 對新的董事會感到滿意,並認為這次事件雖是一次痛苦的經歷,但也為他們敲響了警鐘,讓他們意識到在 stakes 越來越高的情況下,需要建立更為穩固的治理結構和流程。

同時,這場風波也讓 Altman 在個人層面上對信任他人變得更加謹慎。

Fridman:你得小心這點。你是否會擔心自己變得有些憤世嫉俗?

Altman:我並不擔心變得過於憤世嫉俗。我認為我是一個憤世嫉俗者的極端對立面。但我擔心自己會變得不再輕易信任他人。

Fridman 還關心如何在開發 AGI 的過程中,既能吸引優秀人才創造傑出成果,又能確保他們做出明智決策。對此,Altman 強調了其團隊成員之間的高度信任、感激和尊重,他認為與這樣的人共事至關重要。

這個話題很自然地轉移到了 Altman 的前同事——馬斯克。

馬斯克、 開源、談初創公司

埃隆·馬斯克對 OpenAI 的一些做法提出了批評,特別是對其初始目標和後續發展方向的變化表示不滿。

Altman 回憶了 OpenAI 成立初期,團隊只打算進行研究工作,並不清楚技術將如何發展,當時甚至還沒有語言模型、API 或聊天機器人等概念。隨著 OpenAI 的發展需求變化以及所需資本量的大幅增加,原有的結構不再適用,因此他們不斷調整結構以適應新的情況,最終形成的結果雖然在外人看來可能有些令人驚訝,但在整個過程中,每次決策都是基於當時的合理考量。

3 月 6 日,OpenAI 在其官方網站上釋出了一篇博文回應了馬斯克。 Altman 表示這個博文 當時只是客觀陳述了事情經過,盡量避免情緒化表達,並回顧了歷史背景。

Fridman: 埃隆 在一定程度上誤解了 OpenAI 早期面臨的不確定性,那時 OpenAI 還只是一個小型研究團隊,在 AGI 領域探索前行,當時很多人對此嗤之以鼻。

Altman:不久前,埃隆還在瘋狂地談論發射火箭……當時人們都在嘲笑這個想法,所以 我還以為他對此會有更多的同理心

此外,Altman 提及了馬斯克與 OpenAI 分道揚鑣的原因:馬斯克認為 OpenAI 將會失敗,他想要完全控制並扭轉局面;同時他也希望特斯拉能夠開展 AGI 計畫。馬斯克曾提出讓特斯拉收購 OpenAI,並取得全面控制權,或者讓 OpenAI 變為營利性公司並與特斯拉合並,但 OpenAI 方面並未接受這些提議,導致馬斯克最終選擇離開。

關於「Open」一詞在 OpenAI 名稱中的含義,Altman 解釋說, OpenAI 的核心是將強大的技術免費提供給公眾,作為公共福祉的一部份,而不是透過廣告等方式盈利 。他認為向人們提供免費且功能強大的工具,並鼓勵他們使用這些工具創造未來是非常重要的,這也符合 OpenAI 的使命。

至於開源問題,盡管馬斯克曾建議 OpenAI 改名為「CloseAI」,但這並非訴訟的本質所在。Altman 認為這場訴訟更多是為了表明 馬斯克 對未來 AGI 發展的觀點,而非針對是否開源的具體爭議。他表示,開源與閉源應根據具體情況靈活處理,而不應該成為一場宗教式的辯論。

Altma n:我的意思是,Grok 之前沒有開源任何東西,直到人們指出它有點虛偽,然後他(馬斯克)才宣布 Grok 將在本周開源!所以我認為開源與非開源對他來說並不是真正的意義所在。

最後,Altman 表達了對此次法律糾紛的遺憾,並希望與馬斯克在未來能保持友好關系,共同推動科技的進步和發展,即使存在競爭也應該是在友好的氛圍下展開。

同時, Altman 也聊了聊自己對初創公司的看法: 初創公司在考慮是否從非營利組織轉變為營利性機構時,應當慎重考慮,因為 OpenAI 的經歷並不適用於所有情況 。而在開源模型的問題上,Altman 認為開源小規模模型供本地執行是有巨大市場需求的,未來可能會有開源模型和閉源模型共存的局面。

釋出 Sora 前還需要解決深度偽造問題

Fridman:關於 Sora 我能問一百萬個問題。讓我先從技術/哲學角度問一下,你認為 Sora 對世界的理解比 GPT-4 多還是少?

Altman 認為,像 Sora 這樣的模型其實比我們通常所認為的更能理解世界模型,盡管它們在某些方面存在明顯的不足,容易讓人誤以為這些模型都是虛假的,但實際上它們在很多方面確實能夠展現出對世界的理解,並且隨著技術進步,模型的表現會越來越好。

Fridman 提到 Sora 能夠很好地處理視訊中的遮擋問題,即當物體短暫遮擋其他物體後離開,被遮擋物仍能正確顯示,這表明 Sora 在某種程度上成功地模擬了三維物理世界的特性。

然而,Altman 對此持謹慎態度:「這有點牽強」。

對於系統存在的局限性,Altman 舉例說,視訊中貓在隨機時刻突然多出一條腿等有趣的錯誤,說明當前模型還存在許多弱點和問題。

Altman:我不想過多猜測它會克服哪些限制,不會克服哪些限制。

他認為這些問題既有方法本身固有的缺陷,也可能隨著更大規模的模型、更好的技術細節以及更多數據的引入而得到解決。

此外,Fridman 詢問了 Sora 訓練過程中人類參與的程度。雖然沒有透露具體的 Sora 訓練方法,但 Altman 表示他們使用了「很多」的來自人類的數據進行訓練。

Fridman:「很多」是一個復雜的詞。

Altman:我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很多」是一個公平的詞。

這裏的「很多」不僅指參與標註數據的人數眾多,而且也涵蓋了互聯網級別的大規模無標簽數據進行自我監督學習。透過這種方式,Sora 能夠從龐大的未標註網路數據中學習並提升自身能力。

Altman 表示他們正在努力改進 Sora 的效率,以便能夠滿足人們對大規模套用的需求,並提到 在釋出系統前必須解決深度偽造、虛假資訊等問題 。他贊同創造有價值數據的人應當獲得補償,並認為藝術家有權選擇不讓別人以他們的風格生成藝術作品,同時也希望能有一種經濟模式與之關聯。

隨後,Fridman 提出從 CD 到 Napster 再到 Spotify 的轉變,暗示需要找到一種適應新技術發展的經濟模型來確保創作者得到激勵。

Altman:雖然具體的模式會不斷變化,但確保人們得到報酬至關重要。人類對於創造和創新的渴望、對實作價值和提升地位的追求是內在且持久不變的。

Fridman:這種獎勵機制可能不僅僅局限於金錢上的直接收益,也可能是名譽、社會認可或是對傑出成就的贊美與慶祝。

對於 AI 生成內容在未來 YouTube 等平台上的套用,Altman 認為 AI 將越來越多地參與到視訊制作的不同任務中,但視訊的核心仍將是人的創意和構思。AI 作為工具將會在更多更復雜的時間尺度上幫助人們完成工作,提高效率,甚至改變問題解決的品質層次。

此外,兩人還探討了人類觀看偏好,指出雖然 AI 技術發展迅速,但人類始終對其他人類或具有人性特質的事物保持著濃厚興趣。即便有比人類更優秀的 AI 存在,人們的關註點最終還是會回歸到人本身。 因此,在未來,大部份視訊可能會使用 AI 工具輔助制作,但創作的核心仍然是人的思考和編排。

GPT-5 將是 GPT-4 的一大飛躍

盡管 GPT-4 在技術上是一個驚人的突破,但從未來發展的角度看,它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間。Altman 預計 GPT-5 相對於 GPT-4 的進步將與 GPT-4 相較於 GPT-3 的進步相當。他認為,「 我們應當以未來的標準來審視當前的技術,這樣才能不斷推動其向前發展 」。

對於 GPT-4 的具體功能,Altman 分享了自己將其用作「創意頭腦風暴夥伴」的體驗,認為在幫助人們更高效地進行編程、寫作、轉譯等方面表現優異。特別是當 GPT-4 能夠協助處理多步驟任務時,例如分解問題、搜尋資訊、編寫程式碼並整合結果,雖然這種能力目前並不穩定,但展現出巨大的潛力。

此外,Altman 強調了人機互動的叠代過程對 GPT-4 的重要性,指出當模型能夠在較少的人類幹預下完成更多步驟的任務時,將會產生更為神奇的效果。

Fridman:你們賦予了 ChatGPT 記憶的能力,讓它能記住之前的對話,並且還能關閉這種記憶功能。有時候我也希望自己能做到這樣,能夠根據需要開關記憶。雖然喝酒有時候能達到類似效果,但顯然不是最優解。你們在探索這個「記住對話」與「不記住對話」的概念時,發現了什麽呢?

Altman:我們在這個領域的探索尚處於初級階段,但我認為人們所期望的,至少是我自己所期待的,是一種能夠逐漸了解使用者、並隨時間變得更加有用的模型。當前的工作僅僅是早期嘗試。我認為還有許多其他的事情有待研究,但這是我們希望前進的方向。 我們希望擁有一種模型,在使用者的整個生命周期中,或者在一個系統裏(可能由多個模型叠代組成),它會隨著使用而不斷改進,越來越好地服務於使用者

在談及 ChatGPT 的影響時,Altman 提到 ChatGPT 界面的推出標誌著許多人從不相信到開始相信 AI 可以成為強大的輔助工具,這一轉變不僅是由於底層模型的強大,也得益於訓練後的調整最佳化以及如何使之更好地服務於人類使用者,如透過 RLHF(基於強化學習的提示調優)等方式增強模型對人類的吸重力和有效性。 他也提醒大家既要認可 GPT-4 的成就,也要認識到它的局限性,因為隨著技術 的指數級增長, 我們很快就會像看待今天的 GPT-3 一樣看待 GPT-4

隨後,Fridman 問起了 GPT-4 及其 Turbo 版本在上下文視窗大小方面的提升。Altman 指出盡管從 8K 增加到 128K 的上下文視窗是一個顯著的進步,但目前大多數使用者並不經常需要這麽大的上下文長度。不過,他設想在未來技術發展下,AI 模型能夠處理數以億計的上下文資訊,並能更好地理解使用者的歷史和特性。

Altman:這就像比爾·蓋茲早期預測未來電腦上的記憶體量,也許是 64K,也許是 640K…… 技術進步總是會超出人們的想象,一旦習慣了更好的技術,就無法再回到過去

對於 GPT-4 最有趣的使用案例,Altman 表示他更關註的是年輕一代將其作為知識工作流程起點的普遍套用,無論是在編寫程式碼、搜尋資訊還是編輯論文等方面,GPT-4 都能提供幫助。而 Fridman 也分享了自己將 GPT-4 用作閱讀夥伴的經驗,尤其在閱讀經典書籍時,發現其提供的見解往往比維基百科更為平衡且深入。

不過,Fridman 也表達了對 AI 生成內容真實性的擔憂,尤其是在知識任務中可能產生看似合理實則錯誤的資訊,即「幻覺」問題。

Altman:這顯然是我們非常感興趣的領域。我認為即將推出的版本會變得更好,但我們必須繼續努力, 今年我們不會全部解決

GPT-4 的話題結束後,Fridman 也問起了 GPT-5:

Fridman:GPT-5 會在何時再次推出?

Altman:我不知道。這就是最誠實的答案。

Fridman:確實很誠實——如果是今年釋出,請向我偷偷眨眼兩次。

Altman:今年我們確實會釋出一款 令人驚嘆的新模型 。我不知道我們會怎麽稱呼它。

在談及未來釋出的重大挑戰和瓶頸時,Altman 指出這涉及多個方面,包括計算能力、技術改進等,並強調 OpenAI 擅長 將 200 個中等規模的進步整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突破 。這意味著在技術研發層面,分布式持續創新正在發生,每個團隊和個體貢獻者不僅要關註自己負責的細節部份,還要盡量把握整體方向,這樣才能將各自的工作成果最終融合成一個完整的大型 Transformer 模型。

算力=貨幣

Fridman:我想聊聊你在 X 上說的「七萬億美元半導體計劃」。

Altman:我沒有發推文提及此事。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們要籌集 7 萬億美元」之類的話。

Fridman:那看來是別人說的——我還在想你會說「其實需要八萬億」。

雖然 Altman 澄清自己並沒有發推特說需要7萬億美元投資,但他在某種程度上認為 算力將成為未來的「貨幣」,可能是世界上最寶貴的資源之一

Altman 表示,與手機芯片市場不同,智慧計算的需求將更類似於能源,隨著價格的變化,全球對計算力的使用量也會相應改變。當計算力變得非常便宜時,人們可能全天候使用它處理各種任務,從閱讀信件、提供建議到嘗試攻克癌癥;而當計算力昂貴時,則可能只將其用於最重要的研究計畫,如治療癌癥。

面對未來巨大的計算力需求,Altman 指出解決能源問題是最具挑戰性的部份,他認為 核融合是解決該問題的關鍵途徑 ,並提到 Helion 公司在這方面的工作最為出色。同時他也強調了核分裂的價值,並希望世界能夠重新接納並行展這一技術,盡管歷史上曾因車諾比等事件導致公眾對核能產生恐懼和抵觸。

對於當前的核子反應爐,Altman 建議應當研發新型反應爐,並遺憾地指出由於行業停滯不前,未能充分利用這一潛力巨大的能源。他認為公眾對核能的恐懼和抵制在很大程度上源於大規模的恐慌情緒。

Fridman:人們的擔憂正是核分裂技術面臨的一個安全挑戰。大眾普遍對核感到恐懼,我們必須將這種心理因素納入考量,在推進這類技術的同時,設法說服大眾並展示其安全性。

Altman:對於 AI 我也同樣有這樣的憂慮。我認為未來可能會有一些與AI相關的戲劇性問題出現,雖然我不清楚自己最終因此挨槍子的機率是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機率並非零。

人們常常聚焦於那些能夠成為類似電影高潮般引人註目的風險事件,卻容易忽視那些雖然不那麽戲劇化但長期緩慢積累起來的危害。Altman 強調了揭示真相的重要性,並 寄希望於人工智慧能夠幫助我們更加客觀、全面地洞悉事物的本質,以平衡的態度審視實際存在的風險與利益。

談及與谷歌、Meta、xAI 等公司的競爭時,Altman 認為正面影響在於透過競爭可以更快、更經濟地推動創新,推出更好的產品;而負面影響則是如果處理不當,競爭可能導致一場令人擔憂的技術軍備競賽。

Altman: 我很討厭廣告 ,當我使用 Google 、Facebook、 Twitter 或任何其他有廣告支持的 偉大 產品時,我能感覺到自己不喜歡裏面的廣告。我喜歡 OpenAI 現在簡單的商業模式。但我認為 在有人工智慧的世界裏,這種情況會變得更糟,而不是更好

但 Fridman 又提醒了 OpenAI 與馬斯克之間關於 AI 安全合作方面的分歧,認為形成孤立的安全研究不利於整體發展。 盡管馬斯克表示非常關心 AI 安全,但 Altman 也指出合作並不是馬斯克最擅長的事情, 他表達了對馬斯克作為重要歷史人物的尊重,並期望他在引領這一階段的發展過程中能夠發揮領導作用, 即使馬斯克會時常表現出人性中的矛盾與復雜性

人們將完全使用自然語言編程

Altman 表示對 AI 變得更加智慧而感到興奮,這種提升並不是局限於某一個領域,而是全面性的增強,他認為這是非常特別且引人入勝的進步。

Fridman 將 GPT 系列的發展比作人際交往中的「理解力」,雖然可能無法具體指出每一個細節上的改進,但能感受到它對使用者意圖和問題背後深層含義的理解力在不斷增強。他提到,在編程方面,當 AI 模型如 GPT 能夠準確理解和完成程式設計師的想法時,會帶來極大的滿足感。

展望未來,Altman 認為盡管人類依然會進行大量編程工作,但形式將會發生巨大變化,甚至有人可能會完全透過自然語言進行編程。

Fridman:你認為 5 - 10 年後人類將進行多少編程?

Altman:很多,但形式會截然不同。也許有些人會 完全用自然語言編程

Fridman: 完全用自然語言?

Altman:對, 未來不會有人 透過程式碼編寫程式 。這就像現在幾乎沒有人再對打孔卡進行編程了。

Fridman:我認為你會被一些評論噴,但事實上你說得對,我現在連用 Fortran 語言的程式設計師都找不到了。

對於是否會誕生 OpenAI 研發的人形機器人或類人腦機器人,Altman 認為隨著 AGI 的發展,若只能依靠人類執行物理世界的任務,將是令人沮喪的。因此,他期望在這個轉型階段也能實作人形或物理世界機器人的開發。盡管 OpenAI 在機器人領域有研究歷史,但由於公司規模、資源集中度以及當時機器人技術難題等原因,並未深入此領域。不過,Altman 明確表示他們將在未來的某個時刻回歸機器人研究

Fridman:你認為人類什麽時候能夠構建 AGI(通用人工智慧)?

Altman:我以前很喜歡猜測這個問題。後來我意識到這個問題非常不成熟,因為每個人對 AGI 的定義大相徑庭。

關於 AGI 的問題定義並不清晰,不同人對其有不同的理解,因此 Altman 更傾向於談論 AI 系統何時能具備特定的幾項能力,而不是模糊地跨越某個裏程碑式的「AGI」門檻。 他預計,在本世紀末或更早些時候,人類將構建出非常強大的系統,這些系統的表現會讓人驚嘆不已

盡管 ChatGPT-3.5 在某些方面可能已經達到了一些專家所認為的 AGI 水平,但 Altman 認為它並沒有真正改變世界,而是改變了人們對未來的期待,並讓更多人認真對待這一領域,從而為未來發展開辟了新的道路。他認為真正的 AGI 應當帶來全球範圍內的重大轉變,就像互聯網和谷歌搜尋那樣對世界產生 實質性影響。

Altman 相信經濟的實際增長主要源於科學技術的進步。如果一個 AI 系統能夠展現出新穎而深刻的科學直覺,即使是在這個層面,也將會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成就。

Altman :當一個系統能顯著提高全球科學研究速度時,這將是一個巨大的突破。

在設想與 AGI 互動的情境時,Altman 表示,他很難確切地說出自己會向第一個 AGI 提出什麽樣的問題。但最初的 AGI 可能無法解答諸如物理學的大統一理論這樣復雜深奧的問題,他對此類問題的答案充滿好奇與期待。

Altman:我一直在思考的一個問題是,未來的 AGI 會更像一個獨立的大腦,還是更像是我們所有人之間的社會結構支撐?從你的曾曾曾祖父母到現在,盡管基因層面的變化不大,但你所具備的能力和所掌握的知識卻有了顯著的差異。這並不是由於生物性變化帶來的——雖然現代醫學、健康飲食等因素讓你的生活更好了一些——真正關鍵的是,我們共同構建了一個知識與技術的支撐體系。

沒有哪一個人能單獨創造出 iPhone,也沒有哪一個人能夠獨自發現所有科學知識,然而正是這個集體智慧的成果,讓我們每個人都能受益並擁有強大的能力。

這種集體創造的過程讓我對未來充滿希望,因為這是一個非常典型的集體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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