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許世友性格最耿直、脾氣最火爆,甚至都和毛主席吵過架,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在軍中的威望,解放戰爭時期他「打紅了膠東半邊天」,年過七旬時還親自上陣指揮廣西方向中越邊境自衛還擊戰,他立下的赫赫戰功足以抵消他的火爆脾氣。許世友被公認為是位具有「特殊貢獻的特殊人物」,在回憶這位老將軍時,他身上發生的故事也讓人感到非常精彩。
抗戰爆發後我軍改編為八路軍,部隊軍職普遍「降級」,像劉帥、林總這樣的將領都擔任師長,其他將領只能往下排,因此許世友被調到129師386旅擔任副旅長,而旅長則是他的舊相識陳賡。許世友此時是有些情緒的:1935年時他就已經是紅四軍的軍長,而陳賡則是紅軍第一師師長,許世友這次「降」為副旅長本身就有些不舒服,再加上陳賡之前沒有他的職務高,心裏難免有些不服氣。
其實陳賡在1931年就是許世友的上級,那一次也是兩位老將的初識。當時陳賡擔任12師師長,許世友是12師的團長,許世友在紅軍時期就已經大名鼎鼎,陳賡調到12師後慕名想認識一下許世友,當時許世友正帶著部隊練兵,陳賡在一旁看到許世友武藝精湛忍不住拍手叫好,結果被許世友喝斥:「那個戴眼鏡的,瞎咋呼什麽?再打擾我們訓練,小心我不客氣!」
可見許世友就是這樣的直脾氣,後來知道陳賡是新調來的師長,才「化幹戈為玉帛」,幾次接觸下來陳賡也了解了許世友的性格,而且陳賡與人相處以幽默風趣著稱,許世友脾氣不好,但也是直爽之人,很快他與陳賡也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友。後來陳賡被調到其他部門任職,許世友在戰場上屢立戰功,因此許世友晉升速度很快,超過了「老上級」,只是他沒想到抗戰後又成為陳賡的部下。
當時部隊縮編,同時又面對日軍的瘋狂侵略,很多將領的心裏都感到不舒服,許世友來到386旅後,陳賡明顯感覺出許世友有情緒,因此在接風宴上不住誇贊許世友,再加上陳賡風趣幽默總能及時把控好場面,這場接風宴也算是在愉快的氛圍中結束了。許世友鬧情緒歸鬧情緒,打起仗來一點都不含糊,香城固伏擊戰中他又立了大功。
香城固伏擊戰打得很漂亮,被稱為平原殲敵第一役,更被劉帥贊為「平原模範伏擊戰」,取得如此巨大的勝利自然要開慶功宴。開始陳賡在場作陪,後來感覺疲憊就先離開休息,大家都知道陳賡為打贏這場戰役已經接連幾夜都沒睡個好覺了。陳賡離席後大家繼續開懷暢飲,結果陳賡這一走就局面就失控了。
政委王新亭端起酒碗向許世友敬酒,佩服許世友在這場戰役中的出色指揮能力,說許世友是「首功之臣」。這句話本是誇贊之意,王新亭也是發自內心的佩服,但在許世友的耳朵裏卻變了「味道」,許世友不客氣地說:「我是臣,難道你是皇帝?」眾人聽後當時就一楞,王新亭反應過來後頓時感覺下不來台,就開始和許世友辯解。
當時大家都在喝酒,酒喝多了難免會上頭,許世友除了脾氣大、酒量也大,因為喝多酒惹過不少是非,這次也不例外。幾碗酒下肚之後,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針鋒相對,最後動手打了起來,警衛員一看這還了得,急忙跑去叫醒陳賡。陳賡聽到後立刻從床上爬起來,一邊穿衣一邊問什麽情況,等他到場時二人已經被眾人拉開。
陳賡作為旅長頭腦冷靜而又清晰:他知道王新亭是個好脾氣,不是愛找事的人,能讓好脾氣的政委情緒失控必然是忍無可忍了;再看爆脾氣的許世友一直拿「首功之臣」裏的「臣」字做文章,明顯是沒事找事;另外王新亭是政委,與旅長同級,而許世友是副旅長,屬於冒犯上級。因此陳賡生氣地說:「許和尚,來386旅還不滿月就給我惹事!」
陳賡了解許世友的脾氣,知道他輕易不服人,就把此事報告給師部處理,結果此事被上級輕描淡寫地處理了,畢竟在戰事緊張之時非常需要許世友這樣的傑出軍事人才,因此把許世友調離386旅,而王新亭則到總部工作一段時間再回386旅,也算是「各打五十大板」了。許世友與王新亭後來都在各自的戰場上立功,建國後均被授予開國上將,這段酒後發生的爭執成為了故事,也是因為這樣的故事而使開國將領們的形象格外的有血有肉而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