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987年,29位老革命家合影,第一排左七为李先念1987年6月2日,「红四方面军战史修改领导小组审稿会议」在徐向前家里召开。原红四方面军的著名将领徐向前、李先念等29位老革命家出席了此次会议,这29位老革命家中有11位是大军区司令员。会议开始前,原空军后勤部长漆远渥突然对李先念说:「李主席,我问您一个问题。」话音刚落,整个会客大厅立马变得静悄悄的。李先念说:「好,你问吧。」于是,漆远渥向李先念提出心中的疑问:「毛主席重用您,是为什么?......」在场所有人听到这个问题,统统把目光投向李先念,等待他的回答......毛泽东:我们党有四大经济名旦,李先念算一个
1949年5月中旬,李先念被任命为湖北省书记、湖北省政府主席、湖北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全面领导湖北省党、政、军工作。刚刚上任,李先念就遭遇了「第一把火」。当时,湖北地区资本家恶意抬高物价,导致大米、布匹等生活必需品的价格水涨船高,损害了人民群众的利益。危急关头,李先念联系了经济实力较强的城市,调配了大量物资,稳住了市场和民心。陈云称赞说:「李先念是将军管理经济,但他能很快精通当时的经济工作,这是十分难得的。」
李先念和湖北人民在一起1954年4月2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决定撤销大区一级党政机关,各大区行政委员会随同各中央局、分局一并撤销,各省、市、自治区受中央直接领导。会议还决定,任命邓小平为中共中央秘书长。这样一来,邓小平兼任的财政部长一职出现空缺,需要有人接替。新中国初期,财政部长的职位至关重要,是关系着国计民生的大事,第一、二任财政部长都是由大区中央局第一书记担任的。而建国初,国家急缺经济管理人才,该由谁来担任财政部长,是摆在党中央领导面前的一道难题。正当中央用人紧缺之际,陈云大胆地向毛主席和周恩来推荐李先念。陈云认为李先念担任中南局第三副书记期间,为工业化建设做出了突出贡献,多方面的积累知识和经验,并多次被党中央和毛主席批准全国推广。在陈云看来,李先念是财政部长的不二人选。 毛主席和陈云陈云的建议,被毛主席和周恩来采纳。经过中央开会讨论,决定由李先念出任财政部长。也正是在这一时期,李先念开始进入中央的视野。这是中央对李先念的重用,是有意提拔他成为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重要信号。不久后,中央通知李先念到北京上任。可是,李先念感觉压力很大,身上的担子很重。他给上海市委代理第一书记陈丕显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我不日去京工作。我这个人你们都是知道的, 深感心有余而力不足,理论水平低,文化程度有限,工作难免不犯过错。然而在中央直接领导下,尽可能少犯错。今后请你们多加帮助。
5月下旬,北京春意绵绵,生机勃勃。这座充满活力的城市,即将迎来一位隆重的客人,他就是即将到任的国务院财政部长李先念。这一天,李先念乘坐火车抵达北京前门车站。财政部副部长戎子和、金明早早就在这里等候,看到李先念的身影,他们高兴地迎了上去,并一一和他握手。李先念下榻北京饭店,适当休息片刻后,毛主席委托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政务院副总理陈云、中共中央秘书长和政务院副总理邓小平分别找他谈话,向他转达中央的决定:任命李先念为财政部长,并主管中财委第二办公室(即财贸办公室),主管财政、银行、外贸、物价等部门的工作。 邓小平和李先念中央这一决定,李先念事先是知道的,所以他并不觉得意外。尽管人已经落地北京,但李先念深感力不从心,担心自己无法胜任这份工作。李先念告诉陈云和邓小平:「财政部长要管理全国财政,还必须懂得全国经济,我过去长期打仗,文化不高,没有学过经济, 难以胜任财政部长这样重要的职务。」李先念想得到两位老领导、老战友的支持,请中央物色其他人选。邓小平和陈云多次重申,这是中央统一讨论,毛主席批准同意的,很难更改,希望他做好准备,随时到任。谈话结束后,李先念忧心忡忡,他给湖北省委负责人王任重、李子厚写信,信中写道:「到中央之后,只了解了一些情况,是重大而复杂的,我之能力胜任不了,与陈、邓谈,但不允,只有勉强工作。」 李先念6月上旬,毛主席通知李先念到中南海面谈。李先念一见到毛主席,直截了当地说:「财政部长我干不了,我没有那个能力和水平,还是请中央考虑他人。」毛主席笑着说:「你干不了,不想干,那我只好把国民党的财政部长宋子文从台湾请回来,让他干好了。」毛主席这番话,让李先念震动很大,他明白国家缺少经济方面的管理人才,自己能干得干,不能干也得干。「受任于人才紧缺之际,奉命于国家需要之时」,李先念当即表示:「主席,那还得了。那不行,蒋介石的人还不如我,还是我来干好啦!那我还是服从中央的决定。」 毛主席和李先念李先念走马上任后,管的是全国的经济,时间紧、任务重,很多事情都要从头开始学。起初,大家都为他捏一把汗。为了管理好全国经济,李先念经常打电话向陈云请教,遇到难题还会第一时间登门拜访,也会时不时询问薄一波的意见。在很短的时间里,他适应了新的工作环境,进入了新的角色。在工作岗位上,李先念不骄不躁,埋头苦干。有时候,毛主席等领导人和他开会,一开就是几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不管会开到多晚,第二天,李先念都会准时到达办公室,处理当天的必要事宜。女儿李小林说:「我们起来见不到他,中午我们在学校也不回来,等到晚上8点多钟我们做完作业休息了,他还没回家,所以很少见到他。」1955年,全国财政收支平衡,还有剩余,保证了156个重点项目的正常运行,受到了毛主席、周恩来和陈云的一致好评,大家对李先念迅速而巨大的进步感到十分高兴。经过长时间的刻苦钻研,李先念成为中央领导财政经济工作的专家。他不仅大事清楚,对小事也能洞若观火。有一次,李先念得知四川有个供销社,会将毛皮里面的猪油和羊油刮下来,加工成商品油脂。油脂用来销售,毛皮用来外贸出口,一份商品挣两份钱。李先念觉得这个方法很好,便下令全国推广这个方法。毛主席曾说:「我们党,在经济方面也有四大名旦,周恩来算一个,陈云算一个,李先念算一个,薄一波算一个。」 左二为李先念李先念凭借他的智慧,给中央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新中国第一任财政部部长薄一波回忆说:开始,我真有点为他担心。但先念同志却以他的聪明才智,很快交出合格答卷。为了党和人民的需要,他勤思苦学,努力向其他同志学习。
1958年,古巴国家银行行长格瓦拉访问中国,毛主席安排李先念和他会谈。毛泽东对格瓦拉说:「我们刚刚革命胜利的时候,也是非常缺少财政人才的。越到后来,我们越注意培养各类干部。但是,我们培养的人手,总嫌不够用的。」说到这里,毛主席用手指了指李先念,接着说:「于是,我们只好抓个‘大兵’来管钱。事实证明,我们这样的做法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李先念:真心请求将我的名字删掉
李先念一向服从组织对他的职务安排,从来不提任何特殊要求,脚踏实地、孜孜不倦地完成所担负的工作,不计较个人得失和职位高低。1955年,我军实施军衔制。毛主席找李先念谈话,问他:「军队要实行授衔,给你授个什么衔呢?」李先念不假思索地说:「我什么衔都不要,在你的领导下,当一名上士班长,有工作干就行了。」
李先念毛主席笑着说:「那好,我们想到一起去了。你不要军衔,可是红四方面军要评出一位大将,你看评谁好啊?」李先念思考片刻后说:「论资历凭条件,比较合适的不会有争议的就是王树声同志了。」毛主席笑着点了点头。1956年9月15日,中共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如期举行,李先念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兼财政部长,以中南代表团团长的身份出席了会议。9月27日,经过精心筹备,八大进入正式选举阶段。一共选举出中央委员97名、候补委员73名,李先念当选为中央委员。 李先念和叶剑英中央委员选举结果出来以后,中央政治局委员候选人名单随之出炉。看到八届中央政治局委员候选人名单上有自己的名字,李先念感到非常意外。新提名的6位中央政治局委员候选人,其中包括4位开国元帅刘伯承、贺龙、陈毅、罗荣桓和中共创建时期入党的老同志李富春,另外一位就是李先念。而王稼祥、邓子恢等老革命家都不在政治局委员候选人名单之列,李先念深感惶恐不安。当天晚上,李先念写信给中央,信中写道:刚才政治局候选人名单公布之后,对我来说,等于晴天霹雳,心情极端沉重。无论从哪方面来讲,能力和资历,就在中央工作的时间来说,不应当提到我。为此,真心请求将我的名字删掉。这是我的衷心话。时间急迫,心情不安,要求中央慎重考虑。
但是,中央从工作出发,没有接受李先念的意见,仍然把他列入中央政治局委员候选人名单。这一年,李先念只有47岁。四十年风风雨雨,相识相知。毛主席曾两次用「好人」这两个词来评价李先念。毛主席和李先念感情很深,在生活中很亲近,甚至还同他的夫人开玩笑。 李先念和妻子林佳楣1959年7月,庐山会议召开。李先念的夫人林佳楣、江西省委书记杨尚奎的夫人水静、安徽省委书记曾希圣的夫人余叔常,常常聚在一起,场面十分融洽。有一天,毛主席看到三位夫人并排着走,幽默地问道:「你们三个人这么好,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三位夫人思考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作答。毛主席指着水静说:「因为你是水,你是鱼(余),鱼当然要和水在一起。林呢?是两棵树,树离了水,就会枯萎,所以你们就分不开。」毛主席的一席话,让三位夫人开怀大笑。毛主席和李先念都喜欢抽烟。解放前,毛主席能抽的烟种类很少,有什么牌子就抽什么牌子。进北京后,毛主席抽得最多的是骆驼牌、前门和三五。 1963年,毛主席在抽烟有一天,中央会议正在召开。会上,李先念一边听别人发言,一边抽着雪茄,看到毛主席一直盯着他看,立刻心领神会,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给毛主席递了过去。毛主席把烟点燃,吸了一口,笑着说:「你抽这么好的烟怎么不介绍给我。」1959年春,成都会议期间,云南省委书记阎红彦携带了两大箱云烟,给毛主席送去一些。毛泽东抽出一支云烟,凑近鼻子嗅了一下,取出一根火柴点燃,闭起双眼,用力地吸了一口,赞叹道:「好烟,好烟,想不到云南出了这么好的烟!」当时,李先念正在旁边汇报工作,毛主席对他说:「先念同志啊!明天到会上宣传一下,发动大家都来买。云南出了这么好的烟,可喜可贺啊!」 李先念第二天,李先念趁大会中途休息时,对参会人员说:「嗯,对了,还有一件小事,云南出了个好烟啊,‘云烟’,主席抽了说好,你们抽烟的,也到会务组买几包尝尝。」于是,云南省代表的云烟,被大家一扫而空。在这次云烟的推销事件中,毛主席是策划,李先念是推销员,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1976年9月9日,毛泽东去世后,李先念与陈锡联一起守灵,他说:「毛主席是我一辈子革命的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