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正是特殊時期的運動搞得如火如荼之時,很多開國元勛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批判」,他們的處境如同狂風暴雨中的小船,隨時都有顛覆的危險,彭老總因在廬山會議上勇於直言而成為被批判的「把柄」。這一年九月的一天,在北京衛戍區的小禮堂內彭老總再次成了被批判的物件,此時彭老總心情極度壓抑,但他無力反駁,只能默默承受台上之人的「口誅筆伐」,這時一位開國少將走了過來揪住彭德懷連扇兩耳光,他是誰?為何敢打彭老總呢?
在東北的抗日戰場上,有一支東北抗日義勇軍的隊伍,他們在九一八事變之後就與日軍作戰,有一次遊擊隊在與日軍作戰時被敵人包圍,一位戰士在突圍時腹部中彈,他忍著劇痛跟隨部隊向山中撤退,直到安全地點才開始檢查自己的傷勢。那時候身邊沒醫生、沒藥品,他就讓戰友把子彈硬擠出來,這位英勇的戰士就是李鐘奇。
在後來的戰爭中,李鐘奇奔波於各個戰場上立下了不少戰功,他的軍事素養也在不斷提升,1955年時被授予少將軍銜,之後他被調到軍委軍教局工作,1957年擔任訓練總監部組織計劃部副部長。以李鐘奇的工作能力與軍功,如果沒有後來的變故,他也許會有更好的前途,但他不久就與彭老總「結怨」。
彭老總是軍功顯赫的「彭大將軍」,之前一直是李鐘奇非常敬重的大元帥,但在1958年的軍委擴大會議後,李鐘奇由副部長調到地方軍區擔任副參謀長,相當於他的軍職降了好幾級,他無法接受這樣的調動而開始怨恨彭老總。當時的軍委會議並不是針對李鐘奇個人,而是反對軍隊軍事教條主義,李鐘奇因照搬照抄蘇聯經驗而被批評,之後一些同誌被調離崗位。
建國後彭老總身兼數職,李鐘奇雖然是少將,工作中偶有接觸,但並沒給彭老總留下深刻印象,李鐘奇的遭遇也不是故意針對,而是彭老總職責所在。當時很多軍事院校都采用蘇聯教材,要知道我軍在戰役時期的典範戰役也不在少數,但在軍事院校上課講解的戰役都是蘇聯戰役,甚至食堂的飲食都是蘇聯菜式,時間久了就露出了弊端,為此中央軍委開展了反對軍事教條主義。
只是李鐘奇沒有考慮自身原因而把怨氣都歸咎到主持軍委擴大會議的彭老總身上,因此他懷恨在心。世事總是變化無常,彭老總在廬山會議後被撤掉了一系列職務,處境非常艱難,而李鐘奇則升為北京衛戍區副司令,當特殊時期來臨後,李鐘奇感到自己「報仇雪恨」的機會來了,當彭老總在「學習會」上再次遭到批判時,看著低頭不語的彭老總,李鐘奇心中格外暢快。
李鐘奇大搖大擺走到彭老總面前問道:「還記得我嗎?」彭老總擡頭看了他一眼給出了否定的回答,李鐘奇聽後咬牙切齒地說:「你不記得我,我可一直記得你!」說完他怒不可遏地揪住彭老總的衣領狠狠地扇了兩耳光。當時會場上所有人都驚呆了,彭老總即使處境艱難,但他也是軍功赫赫的元帥,只是在大環境中很多人都是有心無力,除了驚呆只能是嘆息。
彭老總面對這麽大的屈辱,氣得臉色發青,但從廬山會議後到當時,他已經經歷了八年的「折磨」,他只能氣得渾身發抖,強忍著怒氣沒有還手。此事很快在衛戍區裏傳開,時任司令的傅崇碧嚴厲批評了李鐘奇,他警告李鐘奇:「彭老總是對國家有大功的人,就算他犯了錯誤,那也是開國元帥,不是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可李鐘奇不以為然。
李鐘奇心胸狹隘以羞辱彭老總的方式泄憤,在當時的情況下誰也不能把他怎樣,但是很多軍隊高層都對他的行為鄙夷不已。後來吳忠出任北京衛戍區司令員才得知此事,他異常憤怒地訓斥李鐘奇「丟盡了全黨全軍的臉」,並全區通報批評李鐘奇,此舉大快人心,在眾人心裏認為李鐘奇是「罪有應得」。
李鐘奇因為打彭老總的事情引起了眾人的不滿,只是在特殊的環境中他並沒有得到嚴厲的處罰。無聲勝有聲,李鐘奇的軍教生涯後來永遠停止在了少將軍銜,直到退休他的職務也沒有任何的升遷,這也是對他最嚴厲的懲罰了。晚年時李鐘奇曾對自己的行為表示了歉意,只是彭老總離世已久,聽不到他的道歉,而李鐘奇不過是後知後覺、想讓自己的內心好過一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