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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慘遭呂後處死,他臨死前撂下的狠話,為何讓劉邦脊背發涼?

2024-05-07歷史

公元前196年,漢初三傑之一的韓信走向了他的人生的末路。在蕭何的誆騙之下,韓信被迫前往長樂宮,慶祝劉邦擊潰了反叛的陳豨。誰知韓信剛一入宮,就被呂後下令綁了起來。


根據民間傳說,韓信的死狀相當之慘。劉邦曾和韓信有約:「見天不殺,見地不殺,見鐵不殺。」對此,呂後也履行了自己丈夫的「諾言」,他將韓信蒙在一個布袋子裏,綁在鐘室的房梁上,然後讓宮女用竹簽將他活活地戳死。還真是「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殺人不用鐵」。根據【史記】記載,韓信在死前曾撂下過一句狠話:「吾不用蒯通計,反為女子所詐,豈非天哉!」而正是這樣一句話,讓從前線趕回長安的劉邦脊背發涼。他立即下令:「給我把蒯通抓起來,我要煮了他。」那麽韓信的遺言為何讓劉邦驚恐到這種地步?這個蒯通又是何許人也呢?眾所周知,韓信的早年十分不得誌。從其出身來看,韓信雖然窮,但絕非普通的平民。他學過兵書,身上還佩戴著寶劍。在秦滅六國之前,韓信或許曾是一個破落的王孫子弟。因為窮困,也沒什麽本事,韓信終日遊蕩,到處混飯吃,過著饑一餐飽一餐的生活。


然而是金子總會發光,在治世之時,韓信恐怕註定要過上碌碌無為的人生。然而秦末亂世,卻給了韓信這個「失業青年」以逆襲的機會。他先是仗劍從軍,投靠了項梁,後來又在項羽帳下當參謀。然而項羽任人唯親,對韓信的建議言不聽計不從。項羽看韓信長得帥氣,於是便讓他擔任禮儀性質的小官,給他充門面。上天是公平的,自然不能容忍項羽這樣暴殄天物。韓信一氣之下,投靠了劉邦。然而一開始,劉邦並不在意這個從項羽那裏投靠來的小將。然而夏侯嬰和蕭何卻慧眼識珠,一眼就看出韓信是個人才。在蕭何的極力推薦之下,劉邦終於親自接見了韓信。在這次接見之中,韓信祭出了歷史上著名的【漢中對】,詳述了自己對「劉邦必勝,項羽必敗」的看法,並提出了自己的作戰方案。對此,劉邦大喜過望,於是他在蕭何的建議下登台拜將,將曾經一文不名的韓信立為大將軍。韓信一出馬,果然不同凡響。僅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劉邦就平定了關中地區,吹響了奪取楚漢戰爭勝利的進軍號角。


彭城之戰後,劉邦將軍隊分成兩份。主力由自己帶領,在滎陽附近與項羽主力反復拉鋸;另一路偏師則由韓信、張耳帶領,負責翦除項羽的盟友以及側翼,包抄項王的後路。而這一舉措,也讓劉邦穩穩地坐上了皇帝的寶座。在正面,劉邦在項羽手下屢戰屢敗,只能勉強支持。而在韓信那一邊,卻高歌猛進,屢創奇跡。他用兵如神,靈活機宜,因敵變化。他最擅長於結合當時當地的敵情、地形、天氣,巧妙利用敵人的弱點,發揮自己的優勢,出敵不意,變幻莫測,以達到以寡勝眾、以弱克強的目的。像滅魏時,木罌渡河,調動魏師痛加聚殲;破趙之役中,背水布陣,「置之死地而後生,投之亡地而後存」,消滅趙軍。在連續滅亡魏、趙、燕、代四國之後,韓信帶領的這支「偏師」已經膨脹到數十萬人之中。他兵臨齊國,準備一舉將其擊滅。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劉邦手下的謀士——酈食其突然出來「截胡」,將滅齊這個大功攬在了自己身上。原來,這個「高陽酒徒」利用三寸不爛之舌,竟讓齊王田廣向汗國納土稱臣。齊國正是背楚歸漢,決心做漢國最忠實的合夥人。滅齊大功被人搶去,韓信有些失望,於是準備撤軍。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韓信帳下突然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個謀士,他說:「將軍,可千萬別撤軍啊!」這個謀士到底是誰呢?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文章開頭提到的趙國人——蒯通。


蒯通真實的名字應該叫蒯徹。司馬遷在編寫【史記】時,為避開漢武帝的名諱,將「徹」改成了「通」,這在古代是非常普通的操作。蒯通本是範陽人,自幼攻讀經史,精通謀略,深諳陰陽之術。但是秦始皇統一天下,戰亂平息,導致蒯通難以兜售其所學。但和韓信一樣,蒯通也同樣透過亂世,找到了自己安身立命、飛黃騰達的機會。他先是說服了他先是成功說服了範陽縣令徐公,幫助陳勝部將武臣兵不血刃地平定了趙國和燕國。然而廟小裝不下大佛,才能平平的武臣自然也無法容納蒯通這樣的大才。因此蒯通離開了武臣,並不斷地尋找屬於自己的明主,而兵臨齊國的韓信則一下子映入了他的眼簾。都說奇貨可居,在蒯通看來,韓信就是自己所要找的潛力股。當韓信準備從齊國邊境撤軍之時,蒯通突然閃到了他的身邊,然後勸諫說:

「漢王讓將軍攻打齊國,可曾下詔要你退兵?酈食其一介書生,鼓弄唇舌便平定齊國七十二城。而將軍帶兵數萬,花了數年時間才滅趙。難道將軍的功勞,還比不上一個窮酸書生?」

聽了這句話,韓信瞬間就明白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又有誰能證明,齊國是真的投降了呢?況且劉邦並沒有給韓信以停止伐齊的指令於是心領神會的韓信立即調轉馬頭,繼續向齊國進軍。


此時的齊國已經撤去了防禦,於是韓信得以飛快地殺到了歷下和臨淄,將齊國滅掉。然而可恨的是,韓信的功業完全是踩著酈食其的屍骨完成的。齊王田廣以酈食其背信為名,將他殘忍地烹殺。鏡子破了,裂紋幾乎不可能重新吻合;水潑出去了,就再難以收回來。在滅齊之前,韓信對於劉邦可以說是忠心耿耿、令行禁止。然而在滅亡齊國之後,韓信卻突然發現,劉邦對自己的約束似乎沒有那麽大。看著自己手下數十萬雄兵,韓信意識到,自己羽翼似乎已經豐滿了。如今的他,已經有了和劉邦討價還價的資本。而一切,則都是蒯通開啟的。於是,韓信在蒯通的啟發下,韓信做了一件大事。當時,劉邦正困守於滎陽,被項羽的軍隊團團圍困,處境十分危急,急需韓信出兵援助。然而就在這時,韓信的使者卻來了。然而這名使者帶來的並不是援兵,而是韓信的一個「請求」。這名使節表示,韓信剛剛平定了齊國,在當地無名無分,恐怕鎮不住當地的反抗勢力。因此他希望漢王能將他封為「代理齊王」。劉邦一聽,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這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啊!劉邦一眼就看出了韓信的伎倆:他這是想從高級打工仔變成合夥人啊!沒有我劉邦,你就是個一文不名的屌絲,如今居然蹭鼻子上臉了!就當劉邦準備發作之時,張良和陳平卻分別在桌下踢了踢他的腳。聰明的劉邦立即心領神會,於是「罵道」:「大丈夫要做就做真王,做什麽假王?」劉邦、張良、陳平都明白,如今形勢對漢國不利,韓信的傾向與態度在天下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這可得罪不了。於是還不如賣個人情,讓韓信暫時稱個王吧!就這樣,韓信麻雀變鳳凰,真的做起了割據一方的大王。然而這一舉措,無疑在韓信和劉邦之前種下了不可化解的嫌隙。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對於這一點,深諳人性的蒯通自然心知肚明。然而他所想的,並非化解和彌合這個嫌隙,而是繼續撕裂這個傷口,讓韓信與劉邦徹底決裂!因為只有兩人徹底決裂了,蒯通才真正有出頭的機會。一日,蒯通突然要給韓信相面,他連連遺憾地說:

「以你面相來看,最多不過封侯,而且命運將兇險異常。」

然而突然他又話鋒一轉,說道:

「但看你的背形呢?又貴不可言。」

韓信一聽,興趣來了,於是問:「先生有何高見呢?」蒯通從容回答:

「大王以一人之力,平定四國,功高蓋世。如今你手握強兵,占據齊國,附漢則漢興,附楚則楚盛。因此我建議你,不如叛漢自立,居於楚漢之間,造就三足鼎立的局面。到時候再出兵制止楚漢相爭,成就帝王之業!」

事實上,這句話並非韓信第一次聽到。韓信被封為齊王之後,在濰水之戰中大破項羽的大將龍且。如此一來,楚都彭城已經進入了韓信的射程。於是恐懼萬分的項羽,派謀士武涉前往齊國,試圖策反韓信。武涉首先剖析了劉邦的為人。他說,項羽曾和劉邦約為兄弟,兩人發誓生死與共。誰知劉邦背信棄義,非要和項羽為敵。如果不是項羽寬容,劉邦早就死了。然而就是這樣,劉邦依然沒有知恩圖報。因此武涉圖窮匕見地說:「齊王(韓信)功勞太大,劉邦未來必不能容你。因此不如在楚漢之間維持中立,到時候三國鼎立、三分天下、稱孤道寡,豈不美哉?」

然而韓信卻說:「當年項王對於我言不聽,計不從,官不過郎中,位不過執戟,而漢王卻拜我為上將,給我衣服穿,給我飯吃,言聽計從。漢王對我恩重如山,我可不能背離啊!

武涉失望地離開後,蒯通不失時機,又將他的話換了種形式,重新說了一遍。


他口中所謂的「面相」,其實指得是忠於劉邦。而忠於劉邦,位置最高不過王侯,而且很容易年僅弓藏;而所謂的「背相」,則是指背漢自立。如此一來,進可以並滅楚漢,雄霸天下;退可以三足鼎立。因此蒯通才會說韓信的面相兇險萬分,背相則是貴不可言。武涉之所以不能觸動韓信,是因為他是敵人的謀士。他的存在,讓韓信想起了當年他在項王帳下的不快。但這句話,換做作為「自己人」的蒯通來說,卻又不一樣了。韓信猛然意識到,原來帝王之夢距離自己已經如此之近。如今的他,在天下之中已經具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權力是一種毒癮,而韓信早就已經是重度成癮者。面對這樣的誘惑,他又如何能不動心呢?於是韓信命蒯通先行退下,容自己考慮兩天。數天後,韓信再次召見了蒯通。以蒯通對於人性的深刻把握,他滿以為韓信一定會遵從他的計謀。就當他興沖沖地趕至齊王的宮殿,韓信卻給他潑了一身涼水。韓信說:「我還是不忍心背叛漢王,漢王給我衣服,給我食物,讓我當將軍,如今當了王,我怎能背叛他呢?」韓信的回答,讓蒯通失望透頂。他真沒想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統領百萬大軍,號令三齊之地」的韓信居然會那麽「慫」。於是他赤裸裸地威脅道:

「天與弗取,反受其咎;時至弗行,反受其殃。」也就是說,若不接受上天的恩賜,是要倒大黴的!」

然而韓信卻說:「我功勞很大,漢王是絕不會奪走我的齊國的!」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話已至此,蒯通也只能長嘆一聲了。若韓信背漢自立,蒯通就將是韓信的張良、陳平、範增,富貴肯定少不了。但如今,韓信執意只想做劉邦的合夥人,自己非但難以實作出人頭地的夢想,反而有可能被殺掉滅口。於是蒯通「詳狂為巫」,裝瘋賣傻逃命去了。自此蒯通再也不見韓信。韓信為何沒有背漢自立呢?有人認為,這是因為韓信顧念劉邦對自己的恩情,是一種人性的考慮。但常言道:「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就拿毒癮來說,世界上戒掉毒癮的,可謂屈指可數。而權力之癮相對於毒癮,其強度何止萬倍?在歷史上,為何權力而朋友相鬥、夫妻相殘、父子兄弟相爭之事還少了嗎?區區知遇之恩,又如何能讓韓信不忍背漢自立?事實上,韓信並非不想背漢,而是不敢。因為歸根結底,韓信手下的軍隊並不是他自己一手拉起來的,而是劉邦給予的。其指揮的將領,也都是劉邦的鄉黨以及親戚。漢軍人數雖多,但其中樞指揮官,都大多是豐邑、沛縣人士。韓信獲封齊王,這些豐沛人士都能理解,畢竟他的功勞太大,打下了半壁江山。但若韓信決定背漢自立,他們就難以跟從了。因為韓信在齊王的位置,坐得並不穩當。韓信沒有親戚,沒有鄉黨,沒有多少子女,就是一個孤家寡人。自始至終,韓信的身邊都沒有強有力的支持性力量。其稱王的合法性,很大程度出於劉邦的承認。


公元前203年,劉邦曾單槍匹馬,闖入韓信在修武的大本營,將他的軍權都奪了過來。如果韓信真能對自己手下的軍隊支如臂使,劉邦又如何能如此輕易地奪走他的軍隊?很顯然,劉邦在韓信身邊布了眼下。其證據是垓下之戰後,劉邦又將「修武奪軍」重演一遍。韓信辛辛苦苦訓練的軍隊,再次被劉邦奪走。若劉邦依照此方法,去奪英布、彭越的軍隊,恐怕幾個腦袋也不夠砍。因為英布、彭越的軍隊,真是他們自己一手拉起的舊部。總之,背漢自立,沈沒成本實在太高了,搞不好就再次一無所有;而忠於漢朝,至少還有齊王可以當。在當時的社會,「功高封王」依然是大家的共識。因此韓信出於保本的目的,決定繼續忠於漢朝。時光荏苒,時間很快就到了垓下決戰。戰鬥開始之時,劉邦被項羽圍困於固陵。情急之中,劉邦派使節向韓信請求援軍,但韓信卻充耳不聞,權當沒聽見。對此張良提議:「你只要和韓信說:擊敗項羽後,我們共分天下!得到此訊息,韓信就一定會來救援!」韓信得到訊息後,認為自己齊王的位置已經坐穩了,於是立即帶十萬精兵來援。在戰鬥中,韓信掌握了指揮權,並將項羽徹底擊敗。然而韓信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劉邦這老小子竟然故伎重演,再次奪走了韓信的軍隊,將韓信由齊王改封為楚王。失去了穩固的根據地,韓信自然覺得很失望,但成為楚王,似乎也不錯。因此韓信曾讀過了一段威風的日子。然而在公元前202年,劉邦采用偽遊雲夢之計,將韓信抓起來了。其後劉邦赦免了韓信的死罪,將其改封為淮陰侯。就這樣,韓信一夜回到解放前,再次淪為和周勃、灌嬰、樊噲等人相似的「打工仔」。曾經的部下,如今的同僚,韓信自然感到難以忍受。而這也就是「恥與絳灌」同列的由來。一次韓信去拜訪樊噲,樊噲竟在門前跪迎韓信:「大王竟肯光臨臣下家門,真是臣下的光耀」。對此,韓信淒然道:「沒想到我還有和樊噲同列的一天。」一開始,劉邦其實並不想殺韓信。劉邦誅殺功臣,其實殺得都是諸侯王,對自己的老兄弟們,劉邦還是相當厚道的。相比於對待彭越、英布,劉邦對韓信還是非常好的,還是當自己人看的。如果劉邦真想殺韓信,為啥不早點動手,還輪得到呂後?如果韓信早一點死掉,或許還能博得個美名,讓他的後代繼續富貴下去。然而這一次,韓信卻決定造反了。和齊王那次不一樣,如今的韓信已經沒什麽可以失去的了。正所謂,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萬一造反成功了呢?於是他攛掇舊部陳豨造反,其後又在長安陰養死士,準備取呂後和太子劉盈的性命。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的陰謀因下人的逃亡而敗露。最終,韓信悲慘地死在了呂後手中。死前他悲哀地感嘆:「真恨我當初沒有聽蒯通的計謀,如今卻為女子所殺,真是天意啊!」劉邦出征歸來後,聽說韓信已死,且喜且憐。喜的是終於除掉了這個禍患,憐的是韓信確實功勞很大!但當他從呂後口中,得知了韓信的遺言,於是又產生了後怕和恐懼的情緒:「如果當年,韓信真的聽從了蒯通的計謀,還有我漢家天下嗎?」


因此,他命人逮捕了裝瘋賣傻的蒯通。但在下油鍋之前,蒯通卻突然恢復了「清醒」:「狗總是要對自己主人以外的人狂吠。那時候,我只知道有齊王韓信,並不知道有您。秦失其鹿,天下英雄共逐之。和我一樣做得人多得是,難道陛下能將他們殺光?」聽了蒯通的話,大度的劉邦果然將他無罪釋放。畢竟天下初定,宜赦不宜誅。況且韓信已死,蒯通還能鬧出什麽風浪嗎?不過話說回來,韓信的死確實很冤。若他聽從蒯通之計,或許真的免掉這場滅頂之災。但自始至終,韓信都愛惜著自己的瓶瓶罐罐,他不敢於冒險,擔心再次變得一無所有。正是這種投鼠忌器的心態,導致了他的滅亡。得天下者,必須有舍得一身剮的勇氣和擔當。但很可惜,韓信沒有。因此他只能像溫水中的青蛙一樣,一步步為劉邦所拿捏,最終落得個身死族滅的下場。【免責聲明】:轉載自其他平台或媒體的文章,本平台將註明來源及作者,但不對所包含內容的準確性、可靠性或完整性提供任何明示或暗示的保證,僅作參考。本公眾號只用與學習、欣賞、不用於任何商業盈利、如有侵權,請聯系本平台並提供相關書頁證明,本平台將更正來源及作者或依據著作權人意見刪除該文,並不承擔其他任何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