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普通人來說，
社會關系網才是最難跨越的鴻溝。
01
你永遠不會知道，
小孩一句話，
會給家長帶來多大的麻煩。
我想此時此刻，
全國的「世襲」家族，
或許都在教育孩子：
福要悄悄地享，
嘴要乖乖閉上！
02
前幾天，
安徽一小學生在填詞造句時。
讓自己的家族陷入輿論爭端。
「我長大後想當農發行的行長，
繼承我的爸爸。
因為我的爺爺是農發行的行長，
我的媽媽是農發行副行長，
所以我想繼承我們的家產。」
03
其實， 你單純說：
理想是做銀行行長，
還很正能量。
但用上「繼承」兩個字，
配上一家子的銀行「血統」，
就顯得尤為刺眼。
此事經過幾天的發酵和排查，
昨天公布結果：
孩子很誠實。
父親，確實是某縣支行行長，
母親，是某市分行機關部門副主管，
爺爺，曾是農發行員工，
外公，曾擔任另一縣支行行長。
但是，經過調查，
孩子父母目前異地工作，
符合監管要求和回避制度。
流程上沒有問題。
04
其實有些潛規則大家都明白，
但沒有必要挑明。
這其中肯定少不了自己的努力，
但你要說和自己家庭的資源、
認知和背景沒有任何關系，
普通人肯定是不信的。
這個事件發生的背景是在安徽小縣城，
其實這事在縣城一點也不稀奇。
我曾見過父親是銀行行長，
兒子、外甥、侄女，
都回家進了銀行/金融系統。
父親是警察，
兒子退伍歸來，也回老家做了警察。
鄰居大爺是醫院院長，
女兒考進了當地衛生局，
兩個侄女讀了衛校進了醫院，
還一個侄子，正在讀臨床醫學。
……
這其中並非都是以權謀私，
但你要承認，
越是小地方，
越容易出現「世襲」現象。
因為老家那張網，太好用了。
05
小城市裏好的工作就那麽多。
當家裏有人，
手握資源人脈時，
幫誰都是幫，
何不幫自己的孩子？
如果直接幫太敏感，
那還可以透過人脈關系，資源互換。
最後發現，越是有本事的家族，
子女越願意回老家發展，
因為出了縣城那張網就不好用了。
而家族沒本事的人，
他們只能背井離鄉
去到一個相對公平的大城市裏打工，
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紮根，
去拼一個未來。
他們不是不想回到自己的家鄉發展，
只是論人脈、論背景、論家世，
他永遠拼不贏那些人。
就像那句話說的那樣：
「好的工作，就像愛滋病，
只透過母嬰、血液和性，進行傳播。」
尤其是人情關系編織的小縣城更甚。
安徽這個事件不是一個孤例，
折射出的就是縣城裏廣泛存在的
「精英圈層內迴圈」現象。
06
這一點，其實張雪峰早就點出。
他在為考生做誌願咨詢時，
總會問考生兩個問題：
你家條件怎麽樣？
你家關系硬不硬？
很多人都斥責他是「急功近利」。
但現在來看，他比誰都深諳人性。
七百年前，施耐庵寫過一句話：
母弱出商賈，父強做侍郎，
族望留原籍，家貧走他鄉。
七百年過去了，
社會的執行潛規則，
其實從未變過。
不僅是中國，
全世界都一樣。
就像之前那個蘇俄笑話：
將軍的孫子：
「爺爺，我長大後能否成為將軍啊？
將軍：「沒問題。」
孫子「那我能不能成為元帥啊？」
將軍回答：
「不行，因為元帥也有自己的孫子。」
07
我有一位朋友，
畢業後他回了老家縣城，
費盡心力考進了銀行，
本以為好日子來了，
但只做起了櫃員，
每個月三四千的薪資，
各種業績和考核壓得喘不過氣，
還拿不到編制。
而另一個人是「資源型人才」
雖然筆試的分數很低，
但在這家銀行有超1000萬存款。
所以輕松獲得編制。
主要的工作就是：
維護家人及家族的人脈圈子。
工作輕松，高薪，升職還比他快。
有時他會覺得特別不公，
但必須要接受現實。
1000萬在大城市裏什麽都不算，
但在小城市裏，
能讓人有穩定的工作、體面的生活。
小縣城的「資源」放到全國不算什麽，
但足以讓一家人在小圈子裏如魚得水。
張雪峰說過：
學金融的最好家裏有資源，
不然只能做底層員工。
但何止金融？
人情社會之下，
無論哪個行業，哪個崗位，
擁有人脈關系和背景的人，
總是更容易獲得優先權。
很多人後來才明白：
社會關系網才是一種頂級資源。
這對於普通人來說，
才是最難跨越的鴻溝。
08
之前有人將縣城家庭
分為了三個階層：
第一層：縣城婆羅門
指的是縣城裏，
掌握當地人脈、資源的群體。
他們往往壟斷了縣城裏的賺錢計畫，
遇到事情，打幾個電話就能解決。
他們的子女畢業後往往也選擇回家，
繼承父母人脈、資產、公司，
透過世襲、聯姻等方式代代相傳。
第二層：大戶派。
醫生、老師、體制內等
穩定體面的群體，
石油、煙草、電力等壟斷行業，
或是一些做生意的小老板。
他們往往也會找一個類似的家族聯姻，
當經過家族幾代傳承，
這類人的條件或許算不上頂配，
但是重點是，穩定、體面、有用。
而第三種就是蕓蕓眾生。
他們過著最普通的生活，
從事著最普通的工作，
有的不得不遠離家鄉，告別家人，
每天為房貸車貸學費奔波。
他們的背後，
沒有那麽多「撐傘的人」。
09
其實一二兩層人數不多，
但他們手中，
掌握著縣城龐大的資源，
而他們之間，
往往又很容易形成「內迴圈」，
聯姻生子，
同學朋友，
資源再次整合，
互相幫助扶持，
迴圈往復、周而復始，
這個圈層對外形成很高的壁壘，
而第三層的人，
除了極其優秀的一部份，
很難與他們搶占機會、資源，
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10
過年時，
我參加了一次同學聚會，
大家就聊起了這個話題。
大家羨慕起留在老家的那幫人，
他們都是讀書的時候成績不好的人，
但在老家個個都混得風生水起。
有人家裏有3個加油站，
有人家裏6間藥房。
有人家裏有關系
有人脈有做不完的生意，
於是大家瞬間清醒了。
如果我們這些沒有家世
沒有背景的人留在老家，
恐怕面臨面對的現實就是：
低到發指的薪資，
沒有太多的機會，
即使有好的計畫也會被資源派搶去，
沒發展，沒前途，
待下去簡直是死路一天。
所以，我很慶幸
自己從小就明白這個道理，
一路從初中到高中，再到考上大學，
一步步離開老家，在大城市奮鬥、紮根。
沒有傘的孩子，
只能學會努力奔跑。
11
今天和大家聊這些，
並不是要大家去抱怨或憤世嫉俗，
哀嘆不公，並沒什麽用。
而是想要告訴大家，
認清現實。
因為不管你去到全世界哪個國家、地區，
都是在這樣上演著殘酷的潛規則。
12
那麽，怎麽辦？
走出來，
走出來你會發現更廣闊的天空。
13
我曾采訪過許多從小城市走出的人，
為什麽要堅定的離開老家？
我找到了答案。
有人說：是為了逃離老家的人情社會。
老家遍地都是人情，
處處都要關系，
但在大城市，
大多時候規矩就是規矩，
能力、才華就是硬通貨，
在這裏，至少相對公平。
有人說，是為了更多的工作機會
老家的好工作無非就幾種：
教師，醫生，銀行、體制內。
不是考公，就是考編，
年輕人根本沒有更多的發展。
但在大城市，公司多、機會多，
只要你肯努力，
無論是精英還是藍領，
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還有人說，是想要更好的營商環境。
之前想在老家想要辦一件事，
一件簡單的事，
互相推諉、磨磨蹭蹭，
效率極其低下，
但在杭州，
一個「浙裏辦」幾乎能解決所有，
政務視窗也兜底「最多跑一次」。
當然，也有人說：
人情社會充斥在世界的任意角落，
精英圈層的內迴圈在大城市也有，
但至少在大城市這樣的情況還是好一點。
這個世界本沒有絕對的公平，
但我們至少能在相對公平的城市，
創造屬於自己更大的價值。
14
其實不必悲觀，
縣城婆羅門畢竟是少數，
百分之九十五的人，
都在過著普通的生活；
有人遙遙領先於你，
也會有人落後於你，
不必妄自菲薄。
我很想送給大家，
【風雨哈佛路】的一句台詞：
沒有人可以和生活討價還價，
所以只要活著，
就一定要努力。
真正的固化，
不是人與人之間難於逾越的差距，
而是心理上，
再也不信努力能改變命運。
如果你和我一樣，
背後空無一人，
那就不要猶豫，閉眼睛去幹，
上天總會眷顧每一個
不服氣、不服輸的人。
拿到一手好牌，
那只是說明你運氣好。
但拿到一手爛牌卻打出了王炸的效果，
這才是真正的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