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進被查——這是江淮汽車不再代工蔚來之後的,第一個重大事件。曾經產銷報告上新能源車每月產銷量近2萬輛,如今剔除蔚來的數據,千余輛顯得頗為不堪入目,就在大家還在熱議著「究竟是誰取了個晦澀難懂的‘釔為’二字」,甚至股民們盯著因傍上華為而一路走高的股價之時,江淮曲折的苦命史,亦如上躥下跳的K線,一番心驚肉跳之余,滿是遺憾。
於2012年1月不再擔任江淮董事長的左延安,目前擔任中國汽車工業咨詢委員會委員,雖再與江淮無任何瓜葛, 但提及江淮的發展史,總有人慨嘆, 若無左延安21年的勵精圖治,江淮如何能從一家瀕臨倒閉的企業,成長為一家不可被忽視的大廠?
對於這位老董事長,無論是江淮人還是外界人士,對他的評論幾乎是只褒不貶。需知道的是, 1990年之時江淮的年銷量還是954輛,到了2011年突破至50萬輛,以商用車為基礎,適應潮流而進軍乘用車,年銷售收入從3000萬元增長至366億元...... 若說江淮的靈魂人物是左延安,其也是當之無愧。
俱往矣,關於左延安的故事,這裏不說太多,一如歷史發展的潮流那般,輝煌多在最初時,而對於安進, 雖不能說全是過,但過大於功,幾乎成為了外界對江淮這位上一任董事長的一致評價。
江淮的「苦命史」,也由安進開始,演繹得淋漓盡致。
事實上,談及安進,一般都必須結合左延安來提上幾嘴,理由便是左延安實則在前期奠定好江淮的基礎,雖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安進的乘涼,卻是不合時宜。
說到底,江淮遠不到無為而治的時候。在2015年前後,江淮迎來了巔峰期, 憑借著瑞風系列,一度在SUV上綻放光芒,實力可與長城哈弗系列、長安CS系列抗衡,最為關鍵的是,在小型SUV這塊細分市場中,江淮有著絕對高的話語權。
但,極為奇怪的是,銷量居高而盈利能力走低。財務數據顯示,自2012年起,江淮的營收不斷增長,而增長的背後,凈利潤率較低,最高時只有3%,最低時則是-4.3%;此外, 由於國家大力補貼,在2015年和2016年,單是補貼就分別拿了25億元、39億元,值得註意的是,倘若扣除掉補貼,這兩年的利潤分別是-16億元、-28億元。
比較典型的是,此前被查的北汽前董事長徐和誼,在執掌北汽期間,北汽新能源銷量多年排在第一位,後來為何下台後被查,有人猜測和補貼密切相關。也就是說, 拿了補貼吃空餉,空有漂亮的數據沒真實的業績,從而締造出虛假繁榮的大廠 ——外強中幹,江淮與北汽無異。
吃盡國家補貼,卻沒有做出實事,作為一把手,安進必然難逃被追責。 然,如左延安一樣,俱往矣,往事多提本身沒有過多的意義,當下,由項興初執掌的江淮,將來走向何方,更是值得關註。
在安進執掌的後期,發生在江淮身上最大的兩件事,一是與大眾合作成立江淮大眾,二是替蔚來代工生產新車。如今,壓在項興初身上的,也是這兩件事。
江淮大眾的股權結構在2020年發生變化,由最初的50:50變成25:75,並且,江淮大眾改名為大眾安徽,這樣的情況,在華晨寶馬上亦可得見 ——江淮之羸弱,由此可見一斑。
固然,股權變化,於項興初而言更多的只是面子上的問題,但於江淮而言,在行業龍頭的提攜下也沒能獲得較好的市場反響,後續自己獨立行走時,又如何能一帆風順?
難以一帆風順,阻礙,來源於自身。但看給蔚來代工,因合約到期,工廠出售,自今年開始江淮產銷報告上剔除蔚來的數據,每月新能源車產銷由原來的近2萬輛,一夜之間變成千余輛, 沒有了蔚來,每個月交出的成績單,都是顯示著江淮在吃著商用車的老本;至於釔為,市場上難見其蹤影,網路上更是難尋其蹤跡,是否取名不行,還是產品力、品牌力皆不佳,不得而知。
縱觀江淮,從瀕臨倒閉到攀至巔峰,再到吃盡補貼不見壯實,最後被大眾拿捏以及淪為代工廠,且始終沒能汲取經驗壯大自家的乘用車品牌,苦命如此,實在罕見。
安進執掌期間,看似每一條路線都貼合著國家的戰略,卻是多有取巧;安進被查,江淮還要繼續走下去,項興初也執掌了3年,苦命史還得持續書寫多久,這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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