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年前的今天。
1943年3月26日,一個女孩呱呱墜地。
她有一個拗口的名字:陳懋平。
「懋」是族譜排序上她這一代的排名,「平」是取世界和平之意,
莊重的名字下,藏著的是一個不羈自由的靈魂。
讀書寫字時,她覺得「懋」字太難寫,便自作主張刪去了這個字。
從此陳懋平,變成了陳平。
上語文課寫作文,作文的題目是【我的理想】。
她說她想要做一個拾荒者:
「我長大了,要做一個拾破爛的人。」
要成為一個夏天賣冰棒、冬天賣烤紅薯的街頭小販。
走街串巷,一邊做生意,一邊到處看看,尋找被人丟棄的好東西。
長大後,雖然沒有成為拾荒者或小販,卻沒有改其本性。
她成為了作家,用文字拾起了每一個奇異的生活碎片。
也有了一個新名字:
三毛。
20世紀80年代,三毛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散文集【撒哈拉的故事】。
在奇異瑰麗的沙漠生活裏,有婚姻的幸福點滴,也有艱難環境中的苦中作樂。
這本書風靡兩岸三地,在每一位讀者的心裏喚醒了一片撒哈拉。
跟隨著自己的心去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成為一個想要成為的人。
或許,礙於現實的困境,很少有人能真的像三毛這樣不顧一切。
但三毛在【撒哈拉的故事】裏告訴每個人一個道理:
生活可以是平凡的沙子,也可以是每個人心之所向的撒哈拉。
誰先掌握快樂的能力,誰先到達那片自由的凈土。
在【撒哈拉的故事】中,三毛曾談及自己來這片土地的理由:
一種屬於前世回憶似的鄉愁。
她不止一次對身邊人訴說自己對撒哈拉沙漠的向往。
但除了父親鼓勵她以外,她的向往往往被朋友們視為一個笑話。
覺得是看破紅塵,或是自我放逐。
只有一個人,默默地收拾了行李。
在她出發之前,早早地在沙漠裏找了工作,等她團聚。
這個人就是荷西。
他沒有想過改變三毛,因為他愛的就是三毛的「你行你素」。
而三毛在見證荷西的決心後,也決定與他流浪到天涯海角。
我們常見的婚姻大概都一樣。
起初都有愛情的甜蜜,但最終都難逃雞毛蒜皮的怨懟。
生活中,我們常常能看見這樣的場景:
妻子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而忙碌了一整天的丈夫,則癱在沙發上等著吃飯。
最後,同在一張桌上沒有一團溫馨,只有互相嫌棄和譴責。
一個人頻頻抱怨家務的辛勞,和被忽視的苦楚。
另一個人則斤斤計較伴侶的不夠體貼,做事不夠妥當。
但在沙漠中,三毛與荷西,卻是個例外。
提及這段時期的婚姻生活,三毛說:
「夫婦生活總是在吃飯,其他時間便是去忙著賺吃飯的錢。」
因為工作的原因,兩個人聚少離多。
聚在一起,不是旅行,就是在家吃飯、做家具。
受限於沙漠貧瘠的物質條件和荷西的薪資水平,吃飯就成為了兩人的頭等大事。
三毛常常為了方便省事,將生米和菜肉幹混在一起煮成菜飯。
不過,倘若父母從老家寄來了食物,她就會在家裏開起了「中國飯店」。
明明這一刻就是家庭煮婦,但她卻能把下廚這件事當做是在經營飯店。
即便食客只有荷西一人。
三毛用雞湯煮起了粉絲,荷西便大贊好吃,熱情捧場。
他好奇地問起食材是什麽。
三毛就會一本正經地挑起一根粉絲說:
「這是春天下的第一場雨,下在高山上,被一根根凍住了,山胞劄好了背到山下來。」
荷西好奇「螞蟻上樹」中的食材,她便說是釣魚的尼龍線。
兩個人總能一問一答,在問題與風馬牛不相及的答案中自得其樂。
捕捉生活的細節,成為平凡生活中的樂趣,也化作了婚姻裏的養料。
心態好了,婚姻自然也就順了。
就如三毛與荷西。
沒有人去質疑真假,雙方享受的便是婚姻最好的狀態:
她在鬧,他在笑。
婚姻雖然甜蜜,但沙漠裏的生活確實不太如意。
三毛每次離家出去旅行,離家的時候滿滿當當,回去的時候總是空空如也。
因為身上的東西,總能被沙漠中窮苦的沙哈拉威人順手牽羊,洗劫一空。
無論富裕,還是貧窮,沙哈拉威人的生活總免不了有幾個小毛病:
喜歡從別人身上「拿」東西。
還有一次,三毛夫妻倆被邀請去鄰居家喝茶做客。
回來時,兩人發現了鞋子上都粘上了羊糞。
三毛的長裙子還被小孩子的口水滴濕一大塊。
聯想到此地衛生條件的落後,三毛開始主動教鄰居的女兒們用水拖地和曬席子。
沒有水桶?她給。
沒有肥皂粉?她出。
沒有拖把?她拿。
或許是鄰裏關系「太親密」,水桶和拖把開始了自己的流浪之旅。
在一戶戶人家手中傳來傳去,即便到了黃昏也不知道回家。
而三毛「慷慨解囊」的名聲更是傳遍了街坊四鄰。
每天早上開啟門,進來的便是一個個借東西的鄰居。
借燈泡、洋蔥、汽油、棉花、吹風機……
不存在他們想不到的,竟也不存在三毛家中沒有的。
三毛也不是沒有拒絕過。
有一天,三毛家門口擺放著一只駱駝屍體,像一座小山,血水流了一地。
小女孩拉布告訴三毛,她的媽媽想要把駱駝塞進三毛的冰箱裏。
三毛拒絕了:
「如果她把你們家的大房子送給我做針線盒,這只駱駝就放進我的冰箱裏。」
拉布媽媽自然不會把家送給三毛,駱駝自然也沒辦法塞進那鞋盒大的冰箱裏。
被三毛拒絕的沙哈拉威人開始惡人先告狀:
「她傷害了我的驕傲。」
你看,除去那些傳奇的經歷,三毛在沙漠的日子,和普通人也沒什麽區別。
需要做飯,需要克服現實物質條件的窘迫,需要跟鄰居打好關系。
會經歷「羊從天降」,會因為水被用光,頂著一身肥皂泡被打得措手不及。
但三毛之所以總是會被人視為自由浪漫的象征。
因為她總是會透過另一個角度解讀生活的一地雞毛。
從乏味的日子裏咂摸出回甘來。
哪怕這些屢屢上門討要東西沙哈拉威人,在她眼中,都是鮮活可愛的。
當紅色藥水被借出,盡數塗在了女人們的臉上。
看見她們跳舞唱歌,滿懷憤怒的三毛也被她們的快樂感染了。
所以三毛會說:
「感謝這些鄰居,我沙漠的日子被她們弄得五光十色,再不知寂寞的滋味了。」
沒有鄰居,她生活沒有了麻煩,但也將變得枯燥無趣。
有了這些「芳鄰」,才讓她的沙漠生活變得有滋有味。
初到撒哈拉沙漠時,飛機停在活動房子的阿雍機場,三毛第一次見到了魂牽夢縈的大沙漠。
一眼望去,是無際的黃沙,是寂寞的大風。
這片沙漠,終於落入了她的懷抱。
但同時,沙漠帶給她的不只是鄉愁般的悸動,還有荒蕪與落後。
他們在沙漠萊恩了家,住在人人避之不及的墳場區裏的一個小屋子裏。
正對面,是一大片的垃圾場。
後面,沒有沙子,只有大塊大塊的硬石頭和硬土。
空間逼仄,水泥地高低不平,屋頂仿佛隨時要垮下來。
家裏唯一能稱得上先進的,只有一個抽水馬桶,可沒有水箱。
擡起頭,看到的是電線上密密麻麻的蒼蠅。
開啟水龍頭,流出來的是幾滴濃濃綠綠的液體。
一邊的荷西還在追問著三毛對房子的第一印象。
三毛卻說:
「很好,我喜歡,我們慢慢來布置。」
在沙漠的生活很難,但在她眼中,日子卻不只有難處。
就像房子對面不只有一個垃圾場,還有波浪似的沙谷,和廣大的天空。
生活的苦對於三毛而言,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挫折」。
她每天去對面的垃圾場「拾破爛」。
撿來的汽車輪胎洗幹凈,填上一塊紅布坐墊,就成了一個鳥巢沙發。
深綠色的大水瓶拿回家,插上一叢野地荊棘,是這屋子裏最盎然的生機。
後來這個屋子有了花,有了音樂,有各種各樣的藝術品。
是「全沙漠最美麗的家」,也是三毛心裏甜甜的小白屋。
小白屋在本地出了名,引來外地人前來拍照,連連誇贊:
「你們把美麗的羅馬造成了。」
三毛告訴他:
「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
沒有裝點生活的動力;
沒有日復一日的「拾破爛」;
也就不會有最後的「全沙漠最美麗的家」。
只有先用力生活,才能有機會感受生活的美好。
苦難是生活常態,改變生活全靠白手起家。
三毛曾說:
「芥草在沙漠中,尚且依水妍妍向榮。
而我們為人者,環境的挫折一來,就馬上低頭,這都是沒有了解生命奧秘的人所處的心境。
我想在沙漠可以學到很多功課。」
都說流浪是三毛的一生,但學會快樂才是三毛的天賦。
在沙漠裏的三毛,總能擁有最旺盛的生命力。
在沙漠肆意闖蕩,留下自己的足跡。
在空心磚壘的小房子裏,一點點填滿專屬於沙漠的美麗。
人生也是如此,不論一個人經歷了多少,到最後都會發現:
往事如同過眼煙雲,唯有好的心態才能伴隨一個人走到最後。
倘若不是如此,那即使身在富貴錦繡堆裏,也總會有各種不滿。
相反,倘若一個人掌握了快樂的能力,即使粗茶淡飯,也能覺得生活的溫馨美滿。
換個心態,便是重新裝扮生活。
就像沙子,總是會滾入鞋子裏硌腳。
但快樂面對它,便意味著腳下這片土地就是那讓人向往的撒哈拉。
點個 【在看】 ,願你我都能如三毛一般用力生活,用心感受生活的美好。
同時,也祝三毛81歲生日快樂!
你們了解三毛嗎?看過三毛的作品嗎?對於三毛的生活心態又有什麽感觸呢?
歡迎來留言區和我們聊聊,分享一下你的想法吧。
作者 | 微微
編輯 | 張敬,兩眼帶刀混賬到老。
主播 | 夏萌,用我的聲音溫暖你的睡前時光。
圖片 | 視覺中國,網路(如有侵權請聯系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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