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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聽】夢

2024-03-11情感

這裏是夜聽,也是劉筱的播客日記,歡迎點選文章上方音訊條收聽。

又做這個夢了。夢見自己仍然在電視台工作,主持搭檔還是娟姐,還有那些熟悉的老同事。上一次夢見回去見他們,我躲在辦公樓一樓廁所裏,廁所墻壁被改造成玻璃的了,整個夢我就待在廁所裏,透過玻璃墻遠遠地看著他們在對面辦公室進進出出。
離開了十年的地方,依然常在夢裏遇見。為何總是留戀?回憶中美好的部份占多數是一方面原因,對現實生活的動蕩感到不安亦是原因之一。醒來時,堅定地認為此刻更好,而夢境中,無比懷念曾經的點滴。我該相信此刻,還是相信夢境?對於一個深情愛著這個世界的人來說,當下和過往,都是美好,不能彼此替代。
有一次,我騎著摩托車從湖南回了一趟江蘇,經過河南信陽有一段路特別坑坑窪窪,我只能擡起屁股半站立著騎行,身處那段路當中的時候確實令人苦惱,心中總是想著這條路何時是個盡頭。騎行大半個小時後,坑窪路段猛然間結束了,路面變得平坦,一道午後暖陽鋪在路旁河流水面上,猶如白居易筆下的「半江瑟瑟半江紅」。
我騎著摩托車輕松走在舒適平坦路面上,心中卻開始懷念那段坑窪泥濘艱難的路。它怎麽就突然之間結束了呢?我是怎麽過來的?那些騎行中的痛苦,猶如夢幻一般。我想再見它一次,我掉轉車頭騎了回去,站在那段路的盡頭,一個人、一輛車、一段路,合了一張影。這或許就是很多人都喜歡的那句話:每一段路都有它的意義,每一個當下都有它的美好

偶爾做夢,也挺好的。李白跟岑夫子、丹丘生兩位老友舉杯歡聚時,感嘆的那句「但願長醉不復醒」是他的夢;唐寅在桃花塢半醒半醉間寫出的「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是他的夢;蘇軾的「小舟從此逝,江海寄余生。」也是他的夢。我們在夢中和醉意中,更能袒露自己的真實和欲念。
夢裏,我常變得更勇敢大膽,更有愛和溫度,或者更狠更恨,又或更怯。夢就像是一把鑰匙,它能開啟一些扣在我身上的枷鎖。在醒來的那一瞬間,枷鎖便自動復原,我重新被鎖在真實世界裏。
一次夢中,喜歡一位年輕美麗的姑娘,夢裏我知道自己已婚,身份不合適。但眼神和話語中還是含有曖昧,我的舉動被坐在一旁的她的父親看穿了,都是中年男人,那點小心思一看便知。其父給我留了面子,看穿卻未揭穿。只是說了一句:「時間不早了,你們還是別聊了。」夢裏對此事有羞澀感,但這羞澀感是在被其父親看穿後才出現的。不是羞澀於喜歡一位小自己20歲的姑娘,而是羞澀於她父親的「看穿」。
人們往往對做過的沒有被發現的事情心存僥幸,不會主動懺悔表達歉意。而一旦被他人發現,便懊惱不已。這種懊惱,也是一種逃避,是為了幫助自己減少被咒罵和懲罰,而不是因為對惡本身厭惡,是一種權衡利弊得失之後作出的於己有利的選擇。不覺得來自心靈深處自然的欣賞、喜歡、愛、厭惡、恨是惡。我覺得這個話題比夢復雜得多,再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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