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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聽】江海寄余生

2024-03-30情感

這周做了兩場直播:一場為詩詞社群的直播講【涼州詞】,一場為跟郭紅老師的連麥直播講讀書和她的魅力女性私塾課。

王之渙和王翰兩位唐代詩人筆下的【涼州詞】知名度較高。

【涼州詞】其一

【唐】王之渙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普都,春風不度玉門關。

【涼州詞】其一

【唐】王翰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寫出好的邊塞詩,要麽在戰場,要麽在那片土地上生活過。王之渙、王翰二位,從他們的履歷看並未去過邊塞,兩人老家都在山西太原,雖離涼州(甘肅武威市一帶)尚遠,但畢竟也被黃土高原的泥土味熏染過。古人唱這兩首【涼州詞】時,一定帶有濃濃的西域風味。黃河、羌笛、玉門關、葡萄酒、琵琶,句句都「西域」。

寫作,跟做人一樣,立足本心立足本土。所以從古至今,文學家們寫自己生活的那片土地上的故事,哲學家們寫自己心中那片廣袤的土地,優秀的作者往往不忘「本」。賀知章寫他紹興老家門前的那片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寫【涼州詞】的兩位山西老鄉定是寫不出的;王維如果不去大西北走一圈,定想象不出「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氣象;蘇軾如果內心不厭惡那些蠅營狗茍,不期待泛舟五湖的話,便也沒了那句「小舟從此逝,江海寄余生」。

一定要立本土寫本心。我問自己:「我的本心是什麽樣的?」「我的本土在哪裏?」讀書時生活於蘇北從農村到縣城,因讀大學及第一份工作在湖南,在衡陽生活了十幾年。而今在深圳這座城市又待了近十年光陰,似乎我一直在漂著。「本土」對於我這個在深圳的外地人來說,有點不太確定。

故鄉在遠方,自己在飄蕩。那位對蘇軾說「此心安處是吾鄉」的寓娘姑娘,如果她生活在如今的深圳,估計買房子的首付款,就能讓她心神不安。

既然,「本土」 忽南忽北 ,那就回「本心」看看吧。我常被他人看作「情緒穩定」,但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內心很穩固的人,時而飄忽、時而寧靜,有時也刮狂風下暴雨。我只是沒有讓這些自我的飄忽霸占了我生活的領地。這周第二場直播給郭紅老師只賣了幾單課程,我的失落便瞬間戰勝了我的灑脫。虛幻飄忽的「流量」之下,我的心更虛幻更飄忽。更不用說時常混雜著出現的各種或明亮或陰暗的內心角角落落。有時候,我想如高明的電影導演一般,以巧妙的視角把心裏這些角落給一一照射出來。但我不高明,也不夠勇敢。甚至,我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如何去判別那些角落的真假。

有不少人不肯全說真心話,也是由於有不少人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心是什麽。——笛卡爾

過馬路時,一輛車停下來,隱約能看到車內有人給我招手示意讓我先走,我點頭回謝。沒過多久,收到一位朋友的訊息說:「我剛給你讓行了。」心中會心一笑,這種感覺挺好。如果,我看不到生活中這些細微處的穩固與美好,我將永遠流浪,永遠在他鄉。

2024年3月30日(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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