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最近選擇停一停。咽炎狀態反反復復,感覺有點加重時,我就不錄音。等稍有緩和,再拿起話筒。順其自然便好,「無可無不可」的狀態是比較好的,我不再強迫自己一定要怎樣。周六只分享圖片,周日就是我的完整周日。法定假期我也準備給自己「打烊」休息。周末大段的時間,我用來安靜閱讀,給心以輸入。周末也寫一些文字,但不為給人們看到,這樣的文字就像跟自己的對白。這樣的寫作,跟我在等風、看雲、聽雨,品美食、去約會,有同樣的作用,都是給心以輕撫,給愛以出口。
2,
朋友酒樓開業,邀請我上台致辭,我婉拒了,這種熱鬧的場合不太適合我。十多年前,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靠慶典婚禮等主持,賺些外快補貼家用。現在想想那個時候也挺能整活,什麽場合都能應付,開業慶典、婚禮主持、生日宴會,啥都能幹。一招鮮吃遍天,主持台詞基本都是固定套路,換個店名和日期,就能上台。就像婚禮主持,只要不弄錯新郎新娘的名字,其他都好說。我現對那個時期的自己既有欣賞也有否定,否定居多。如果總是在重復著,且重復中毫無進步,就是在虛度。那麽是十八歲,還是八十歲區別很大嗎?孔夫子批評說「群居終日,言不及義」難以成長。
3,
家附近有一包子鋪,住在深圳這些年,它一直都在。老板一家人是江西人。從面相上,你能看出來在廚房裏帶著店員一起忙活的那位和在前台招呼客人的那位,是兩姐妹。她們忙活的時候,說江西話,有時也跟顧客說方言。她們的菜包子一塊五一個,韭菜豆腐餡是我吃得比較多的。早餐,我常點兩個菜包子,一碗粥,五塊錢。肉包子也很好,我跟朋友們說:「我在深圳這些年吃過最好吃的肉包子,就是她們家的。」她們還做江西米粉、廣東腸粉。一家人顧著幾個工人一起經營這家包子鋪,生意紅紅火火。
前段時間,一直住在大女兒學校附近,沒有回家住,周末帶孩子回來。早上我去這家包子鋪買早餐,發現門前設施拆掉了,店內桌椅淩亂。心裏稍有失落,「是搬遷了嗎?還是重新裝修?」大門玻璃上也沒見到提示呀,「難道這麽好的老店子就這麽沒了?」我站在門口探著頭往裏打量了一番,心想以後吃不到這麽好的包子了。習以為的店子突然找不著了,就像是我的心也被搬空了。我該去哪裏買早餐呢?腦海裏搜尋著,感覺附近沒有哪家包子鋪能跟她們家比。就像失去心愛的人,無法立刻用另一個人來填補。
我轉頭走向車邊,快上車時,又回頭看了一眼,也順帶望向隔壁,我看到了熟悉的忙碌著的身影。原來她們只是把店子改遷到了隔壁門面,老店新開,看起來更亮堂了。我帶著不知從何處生起的笑容走進店內,墻上的選單還是原來樣子,品類和價格都沒變。一切都是老樣子,我也是老樣子:「給我來兩個韭菜豆腐包,一碗白米粥。」老板娘:「五塊錢。」邊吃邊想:「新裝修的店子,應該至少得安心經營個五年十年吧,我接下來這些年的包子看來有著落了。」兩個菜包子,讓我吃出了竊喜。
4,
不要過多聽別人說他的「意義」,絕不要套用他人的答案。哪怕是偉大的哲學家、文學家,因為思考寫作是他們的生活,生活必須是他們的意義;企業家創造價值打造產品,他們的意義必定得包裝在他的產品裏。你的意義,不由任何人來定義,把你的生活過好就是你的意義。如江西姐妹,意義就在「包子」,總之,你的意義在你眼前的東西。
劉筱播客日記
2024年6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