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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龐大帝國直接「作」沒…「與全埃及為敵」的法老到底有多另類?

2024-06-17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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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蒙霍特普三世駕崩後,他的兒子阿蒙霍特普四世繼承法老之位。在歷史上,他有著一個更為人所熟知的名字:埃赫那吞 (Akhenaten) 。相比他那喜好世俗享樂的父親,年輕的法老醉心於精神上的探索,渴望透過一場改革徹底改變整個國家的宗教信仰。在近東地區動蕩的國際形勢下,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改革究竟會將他的帝國引向何方呢?

眾神之爭

嚴格來說,在自己死後誰能繼承大統這一問題上,阿蒙霍特普三世原本更青睞自己的大王子圖特摩斯,但圖特摩斯王子在父親即位三十周年時突然離世卻讓他不得不改變原有計劃,在剩余的兒子們中,法老選擇了泰伊王後的另一個兒子阿蒙霍特普王子。年邁的先王在此時還不知道的是,他的這一決定最後將會深刻改變整個國家的命運。

在執政前5年中,阿蒙霍特普四世 (AmenhotepⅣ) 一直忠實履行他父親的政策。先王雖然已經逝去,但他留下的整套官員班底卻足以支撐整個國家繼續運轉,年邁的王太後泰伊也為法老貢獻出她的智慧,接管這一時期埃及的對外事務,維持著埃及與周邊大國的友好關系。在太後授意下,法老選擇納芙蒂蒂 (Nefertiti,意為「美人到來」) 成為他的王後,以美貌而聞名的她此時也正追隨著先王統治時期泰伊王後的腳步,完美履行著她輔君參政的義務。埃及的大國地位仍然穩固,卡納克神廟的建築工程仍在不斷動工,在這位新君的統治下,似乎國家的一切都在往一個好的方向不斷發展。然而在阿蒙霍特普四世統治的第五年,一切都發生了改變,因為正是在這一年法老作出了決定:他要改革這個國家的宗教。

要想清楚解釋古代埃及人的宗教觀念並非易事,畢竟它同所有宗教一樣都有一套復雜的概念體系。簡而言之,在埃及人眼中,法老通常被視為神在人間的化身。但要問起法老究竟代表的是哪一位神明時,生活在埃及不同地區的人們往往會給出截然不同的答案:曼非斯的祭司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普塔 (Ptah) ,世界正是誕生於這位創造之神的思維和言語;對於底比斯的祭司們來說,阿蒙神 (Amun) 的地位才是獨一無二的;而赫利奧波利斯 (Heliopolis) 的祭司們則會說,是拉神 (Ra) 將一片混沌轉化為一個有序的世界,而法老正是繼承了拉的王國,所以拉才是這個國家理所應當的至高之神。歸根結底,產生如此差異的原因是埃及從未形成一個統一的、有明確敘事的神話體系 ,而是將不同區域不同神靈信仰雜糅在一起。

不過即使不同地區崇拜著不同的神靈,但一到埃及官方的信仰層面,情況便不一樣了。自中王國的法老定都底比斯以來,這裏的地方神明阿蒙便成為這個國家地位最為尊崇的神祇。阿蒙神對國家的主導地位體現在方方面面,不僅法老繼位時的正統性需要得到阿蒙祭司的認可。在登基後,法老出於回饋神靈的需要,也會將大量財富捐贈給神廟。代價便是阿蒙神的祭司團體得以掌握古代埃及各個領域的財富和權力,原本用於祭祀的神廟在此時也成為一個龐大的經濟實體。

不過法老們也並非沒有註意到祭司群體對王權的威脅,早在先王阿蒙霍特普三世時,太陽拉的地位就開始被有意提升。在官方說辭中,先王不僅將自己視作太陽神本尊,還對太陽的一種具象化化身阿吞 (Aten) 情有獨鐘,它的形象就好比一個伸出如同手一般光芒的太陽,當先王與泰伊王太後在瑪爾卡塔宮的湖面乘船泛舟時,他們所乘坐的皇家遊船便被稱作「阿吞的光輝」。

然而,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做法要比他父親激進得多,他決定徹底終結阿蒙神的主神地位,轉而將阿吞的地位提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在他所推行的新信仰教義中,阿吞並非像拉、荷魯斯和奧西裏斯那樣,是某種力量的人格化體現,而是「神」這一概念的完全指代。它是唯一的神祇,是萬事萬物的創造者,除阿吞神之外再無他神。為此,法老決定拋棄他名字中的阿蒙神,將他的名字改為「埃赫那吞」 (Akhenaten) ,意為「阿吞光輝的靈魂」。

祭祀阿蒙神的卡納克神廟此時被強制關閉,尊奉阿蒙的祭司也被趕出神廟,埃及全國針對阿蒙的敬拜活動均被勒令取消。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其他神的境遇也沒好到哪裏,隨著埃赫那吞下令整頓宗教,埃及大部份神廟都被迫關閉,連帶著它們的祭司也都跟著失了業。對阿吞的信仰不需要其他神的祭司,沒有哪位神或神在人間的代表會忍受自己的權力被其他人分享。沒有了這些老頑固祭司的掣肘,埃赫那吞現在距離他理想中阿吞治下盛世的目標又近了一步,眼下只有他才是阿吞的代表,也只有他才能與至高神直接溝通。在付出些許宗教基礎設施被破壞的代價後,埃及神廟中歷代祭司所積累的財富如今也全部進入了埃赫那吞的口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由於存在太多心懷怨念的人們,底比斯現在已經不再適合作為他的都城了,當法老在宮殿中眺望遠處地平線時,一個宏大的計劃此時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阿吞的勝利

在埃赫那吞的宏偉構想裏,他要為阿吞修建一座光輝宏偉的都城,一座以阿吞命名的城市。建新都的決定並非埃赫那吞一時興起,恰恰相反,法老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作出這個決定的。埃赫那吞相中的地點位於如今埃及中部的阿瑪爾納丘地 (Tell el-Amarna) ,在法老的規劃中,這裏是他日後偉大帝國的中心。在一片三面被懸崖環抱,西臨尼羅河的寬闊平原上,埃赫那吞建立了埃及新的偉大都城,他將其稱為埃赫塔吞 (Akhetaton) ,意思是「阿吞的地平線」。

就這樣,在一片幹燥、炎熱、毫無生氣的沙漠中,法老開始了他雄心勃勃的遷都計劃。都城的整體範圍涵蓋了尼羅河東岸一塊長約16千米,寬越13千米的「D」字型區域。整座城市並沒有圍墻,而是透過16塊巨大的石碑劃定這座城市的邊界。在每一塊石碑銘文中,法老都會仔細解釋自己在這一區域的修建計劃,甚至在城市東方的懸崖峭壁上,埃赫那吞也計劃仿效底比斯的帝王谷布局,為自己和後人們修建陵墓。

在埃赫那吞不計成本的投入及宗教熱情的感召下,這座都城的建造速度可謂相當之快。自19世紀發現阿瑪爾納遺址以來,數代考古學家們歷經漫長的發掘研究,最終才得以還原出這座城市的不同組成部份:作為保存最好的古代埃及城市遺址,埃赫塔吞從北到南可以劃分為北城、中央城區以及南郊三處區域,一條橫貫南北的皇家大道將其串聯在一起,大道兩旁矗立著城市中最重要的建築。屆時,埃赫那吞和納芙蒂蒂便會每天乘坐馬車駛過這條大道,以此象征太陽周期性的東升西落。也 正是在這裏,人們發現舉世聞名的納芙蒂蒂半身像。時至今日,這尊近乎完美的雕塑仍然在向我們展示著屬於那個時代的難撼之美。

不過很顯然,埃赫那吞的宗教熱情和大興土木並沒能感動他治下的人民:數千年來,法老的臣民們都相信他們會在死後經歷一段漫長的旅程,最終到達那片被稱作亞魯 (Aaru) 的金色蘆葦原野,永遠生活在和平與快樂中。然而對阿吞的信仰卻鮮有提及,在那個迷信的時代,埃赫那吞忽視了他的民眾最為珍視的一些東西,特別是對來世的信仰。他的民眾對他大力推行的新宗教一無所知,只知道他們從此在死後被禁止往生來世,而這一點是久居深宮的埃赫那吞不會明白的。雖然國家對舊神的待遇並不怎麽樣,但在私底下,傳統思想還是根深蒂固。在阿瑪爾納遺址中大量出土了與荷魯斯和伊西斯相關的護身符,這表明即使是阿吞之城的百姓也還是在偷偷信奉著過去的舊神。埃赫那吞的信仰從未真正成為民眾的宗教,沒有了民眾的支持,對阿吞的信仰終究只能存在於法老宮廷中的貴族小圈子裏。

比起敢怒而不敢言的民眾,更為可怕的還是祭司們的憤怒。數個世紀以來,底比斯的祭司便是阿蒙神的代言人,他們高居廟堂之上,接受著人民的瞻仰和供奉,但埃赫那吞關閉了他們的神廟,剝奪了他們的地位,也沒收了他們的財富。在一個連阿吞也看不見的隱秘角落,一個密謀反對埃赫那吞和他宗教改革的團體正在形成,但埃赫那吞對此並不關心,那些被激怒的人們只會讓他對阿吞的信仰愈發堅定。不僅他的王後納芙蒂蒂堅定地支持法老,在法老身邊同樣也有一個支持他的小團體。透過慷慨的贈予,那些曾經身份卑微的人在如今也有可能身居高位,埃赫那吞就這樣成功將他們納為自己改革事業的忠實支持者。這些人中有法老的大女婿斯門卡拉 (Smenkhkare) 、阿吞的大祭司梅裏拉 (Meryra) 以及法老的禦馬官阿伊 (Ay) ,他很可能是尤亞和圖雅的兒子,即泰伊王太後的兄弟。埃及分布在海外的軍隊此時也被大批召回,他們將協助法老鏟除一切「反對的聲音」。不過在這一時期發生的變故還遠不止宗教之爭,由於沈浸在他一生所信仰的崇高宗教中,埃赫那吞根本無心顧及他的帝國在海外領土的那些事務。很快,法老便會在他的有生之年看到這種漠視所導致的災難性後果。

帝國的瓦解

在埃赫那吞忙於宗教改革的同時,埃及以外的世界也是實打實地發生著變化:赫梯人又一次集結起他們的軍隊,這引起埃及的傳統盟友米坦尼國王圖什拉塔 (Tushratta) 越來越多的擔憂。他急需一些援助來抵擋赫梯人,而埃及顯然是一個很好的物件,畢竟在埃赫那吞剛即位時,圖什拉塔便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但埃赫那吞反應卻相當冷淡。在寫給埃赫那吞的書信中,圖什拉塔大為惱火,他的使節已經在埃及朝廷裏晃悠了四年,卻一直都沒等到法老的回復。也許法老正沈溺於宗教事務中無法脫身,又或者是法老壓根就不想履行援助,總之,埃赫那吞沒有理睬這一要求。

眼見埃赫那吞對盟友的境況無動於衷,赫梯國王蘇庇路裏烏瑪便放心大膽地對米坦尼人發動了進攻。赫梯士兵在戰爭中無疑是強大的對手。在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赫梯人面前,米坦尼人組織的防線很快就崩潰了,圖什拉塔試圖收攏殘兵退守都城瓦舒卡尼,但赫梯人破城速度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在一片混亂中,圖什拉塔狼狽逃出城市,但走到半路就被他的隨從刺殺了。在消滅此地的大部份反抗力量後,米坦尼統治下的大小諸侯國轉而向赫梯俯首稱臣,蘇庇路裏烏瑪將圖什拉塔的兒子沙提瓦紮 (Shattiwaza) 扶上米坦尼的王座,這個昔日強大的帝國如今只被允許保留一小部份地區,唯他們的赫梯新主人馬首是瞻。

埃赫那吞在亞洲最堅定的盟友自此不復存在,在昔日帝國的腐屍上,禿鷲們紛至沓來:亞述人對壓榨他們的米坦尼主子一直懷恨在心,早在埃赫那吞繼位之前,米坦尼人就已經失去對於亞述地區的掌控。趁著米坦尼覆滅形成的權力真空,亞述王阿達德—尼賴瑞一世 (Adad-nirariⅠ) 馬上接手米坦尼人統治的美索不達米亞北部地區。早在埃赫那吞的父親統治時期,埃及就一直與身為米坦尼諸侯的亞述暗通款曲,如今重獲大國地位後,亞述國王們也不忘給千裏之外的埃赫那吞寫信,請求同強大的埃及法老建立「兄弟」般的友誼關系。 不過埃赫那吞可沒有心思應付這些老掉牙的要求,亞述的使者就這樣頂著沙漠烈日在都城埃赫塔吞雄偉的塔門下苦苦等候,直到因中暑而死,他們都沒能看見埃赫那吞一眼。

相比這些虛偽的言辭,赫梯人更看重實在的土地。在滅亡米坦尼後,蘇庇路裏烏瑪馬不停蹄地入侵了埃及統治下的敘利亞地區。鑒於大批埃及軍隊被法老召回本土維持秩序,埃及在這裏大大小小的藩屬根本無力組織起像樣的防禦,而一些昔日對法老俯首帖耳、故作忠誠之狀的臣屬在此時也露出他們奸詐的本性,嘗試在亂局中為自己謀取更大的利益。

比布魯斯 (Byblos) 的國王裏布—哈達 (Rib-Hadda) 覺察到邊境的異樣,在一封封告急信中,他建議法老派出軍隊抵禦赫梯的入侵,並嚴懲這些犯上作亂的阿穆魯人,然而他的信使每一次都空手而歸。阿布迪—艾許爾塔的兒子阿濟魯 (Aziru) 同樣也是一個陽奉陰違的高手,他向法老承諾自己會盡其所能為埃及鎮守邊關,可實際上,他的軍隊目前正在蘇穆爾 (Sumur) 、圖尼普 (Tunip) 和卡透納 (Qatna) 等地燒殺搶掠。 在城破前,圖尼普的領主聲淚俱下地向法老哭訴此時的困境,可回應他的唯有沈默。

埃赫那吞這些年的無所作為可能並不是出於忽視,而是出於必要,畢竟埃及的軍隊已經幾十年沒打過仗了。而精明的阿濟魯也知道風正在往哪兒吹,在兼並法老在敘利亞的所有忠誠臣屬後,他決定主動向赫梯人投誠,幾乎沒遭遇什麽抵抗,蘇庇路裏烏瑪就白白獲得了敘利亞地區的大片土地。圖特摩斯三世在亞洲締造的帝國就這樣瓦解了,就連裏布—哈達也不再向法老寫信述職了,因為他的城市比布魯斯已然淪陷,這位可憐的國王到死都沒能等來法老的援軍。阿穆魯從此投靠他們的赫梯新主人,若幹年後,為了重新征服這片土地,埃及人將會與赫梯人在此地爆發一場堪稱古埃及史上最為著名的戰役。

面對近東地區國際秩序的崩潰,就連法老光輝燦爛的都城埃赫塔吞的百姓也不得不承認:埃及已經處於一個內外交困的境地。在被戰爭蹂躪過的土地上,瘟疫也尾隨而至。在書信中,基色的總督米克魯 (Milkilu) 請求法老「賜給你的仆人弓箭手和沒藥」,他此時正面臨著哈比魯人和瘟疫的雙重侵襲。然而埃及自身的情況也不容樂觀,盡管埃赫塔吞高門重重,防衛嚴密,但它還是無法阻擋無形的瘟疫,埃赫塔吞下城區密集擁擠的環境更是成了疫病滋生的溫床。今天的阿瑪爾納遺址南郊在過去曾分布著埃赫塔吞最大的一處平民墓地,近6000具散落一地的屍骸向我們揭示了埃赫那吞治下底層人民短暫而又艱難的生活:對這些遺骨的分析顯示,這裏的大多數人都存在營養不良的問題,接近一半的人年齡分布在8—20歲,這本該是人一生中最健康的時期。26.1%的人在7歲前就已經死亡,可能是蔓延的瘟疫大大削弱了他們的抵抗力。在新城光鮮亮麗的外表之下卻是人民忍饑挨餓的現實,釀成如此慘劇,埃赫那吞對民力不計成本的濫用難辭其咎,工匠們日復一日地為他打造富麗奢華的都城,換來的卻是他們在亂葬崗中被草草埋葬的屍骨。

在肆虐的瘟疫前,埃赫那吞終於明白阿吞信仰的無能為力,他和納芙蒂蒂所生的兩位女兒接連死於瘟疫,就連法老自己也感到要大限將至。我們對埃赫那吞統治的最後幾年知之甚少,只知道他久居埃赫塔吞的深宮,陪伴在他身邊的除了他的親眷家人外,還有法老最信任的黨羽,他們是法老最後也是最堅定的支持者。但在埃赫那吞在位的第12年,王後納芙蒂蒂的名字忽然間消失了,緊接著是法老的生母泰伊王太後和他的三位女兒,這些人的名字就這樣迷失在歷史中,從此再也沒有記錄。最終在統治的第16年,帶著對阿吞神的狂熱信仰,埃赫那吞在不甘中離開了俗世。

雖然希望埃赫那吞死的人大有人在,但在這個微妙的時間節點,法老的離世卻並未引發什麽大的社會動蕩。在埃赫塔吞東部一處偏僻山谷裏,阿吞的化身在生前就為自己規劃好了一處陵墓。與以往帝王谷陵墓蜿蜒曲折的布局不同的是,埃赫那吞在此處的陵墓從入口到墓室連成一條直線,在法老眼裏,這樣做是為得到「阿吞神的光芒恩惠」。然而就算是這樣的想法在日後也成為一種奢望,隨著圖坦卡蒙時代埃及全國的撥亂反正,埃赫那吞的遺骨也被從埃赫塔吞移回了底比斯,在帝王谷的KV55號墓中,考古學家也的確發現一副被嚴重褻瀆的鍍金棺木,其中躺著一具「疑似」埃赫那吞的遺骸,也許這裏才是這位偉大法老最後的安息之地。

在古埃及所有法老中,埃赫那吞無疑是最有爭議的人物。在生前,他幾乎是狂熱地、不顧一切地推行著他的阿吞信仰,但他的變革又是如此激進,以至於他任由自己的帝國從指縫中溜走。他的祭司們反對他,他的敵人們輕視他,他的人民也同樣不理解他,甚至在死後,他也要為生前對阿蒙神的褻瀆行為而世代背負「異端法老」的罵名,有關阿吞的信仰也成了所有埃及人都諱莫如深的秘密……不論我們對他復雜的一生作出怎樣的定義,我們都不得不承認他的思想已然超脫他所處的時代。

參考文獻:

【埃及四千年】

【古代埃及——從原初時代到波斯征服】

【美國國家地理全球史: 埃及帝國】

【古代世界史: 從蘇美爾王表從天而降到古羅馬帝國慢慢衰亡】

本文改編自【國家人文歷史】2024年6月下,原標題為【任由帝國從指縫中溜走「異端法老」失敗的宗教改革】,本文系「國家人文歷史」獨家稿件,歡迎讀者轉發朋友圈。

END

作者 | 於魯寅

編輯 | 胡心雅

排版編輯 | 鄭美玲(實習)

校對 | 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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