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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讀者:月亮粟
我的母親是一位大齡二胎媽媽。在我上大學的時候,國家全面放開了二孩政策,她踩著四十五歲的生育年齡尾巴,給家裏添了一個弟弟。
雖然大齡生育沒有給她身體帶來太多的傷害和負擔,但是也潛移默化地改變了她的性格和處事方式,畢竟在適齡生育的大環境下,她的情況總是特殊的。 比如因為無人幫襯帶娃她索性申請了提前病退,比如全職主婦的生活遇上了她的更年期,比如她永遠也融不進的年輕家長群。
退休前我媽是一位小學老師,雖然沒有正式的編制,但也做得很用心。父親的工作跟著計畫全國跑,母親年輕時隨父親來到北方,作為家屬被安置在子弟小學裏教課。她沒有師範專業的學習經歷,一開始在學校做著後勤工作,但由於她管教學生很有方法,後期一直在兼任班主任。
【小爸爸】劇照
我媽從小很喜歡數學,她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真正好好念書,沒有機會考大學。她帶的班級裏,會額外給孩子們補習數學。據說,因為她的「熱心」,跟數學任課老師起了沖突,從此停止了她的數學「教學」生涯。
從此,「懷才不遇」的媽媽,把勁頭使在了我身上。 從小學開始,主持、聲樂、電子琴、舞蹈,我成了各種社團裏的全科代表。因為一路上的都是子弟學校,我在基礎教育階段確實成了校園裏的「小明星」,當然這裏面也有很多來自於父母工作關系上的照顧。
我媽對她的教育成果很滿意,覺得兒時沒能實作的夢想,要在我身上實作了。 她滿心歡喜地收獲著來自於家屬院的各種誇贊,欣然接受我被成功培養成了「別人家的孩子」。在那個還沒有朋友圈的年代,家屬院就是最好的炫娃基地。
初中結束後我終於還是走出了子弟學校的圈子。進入社會上的高中後,我的成績不再優秀,藝術特長在學校裏也算不上突出,參加社會上的比賽也很難拿到名次。我還沒有品出其中的落差,我媽先急紅了眼。
她從我的失分重點科目開始,找來各種輔導書和試卷,每晚給我排課表加課。她從初中開始就強迫給我補習數學,高中更不能放過,並且定下了每晚三道壓軸題的計劃。我深知自己不是學理科的料,高一上學期的數學課我還能跟得上,但是她顯然把我的成績歸根於自己教學有方,繼續從家屬院裏開啟各種炫耀。尤其是見到我過去的數學老師時,她抓著我笑臉相迎地主動過去聊天,誇大其詞地介紹自己如何每天備課,如何舉一反三地讓我明白了解題方法,如何從初中就打牢了我的數理邏輯基礎。
我其實從小就知道自己的數學弱項, 高中數學成績毫無意外地一落千丈,她一開始安撫、物質獎勵引誘,最後暴躁、打罵。 我把對她的排斥投射到了對數學甚至對理科的排斥上,終於熬完了高中生活。 這三年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從青春期的泥濘裏,煉就了一身鎧甲。 我不再像小時候一樣,活在老師和家長的眼光裏,甚至內耗在家屬院各種媽媽的眼光裏。 其實每個人都是「別人家的孩子」,每家的孩子展示在外人眼裏的都是好的一面,而真正的不堪都藏在自己家裏。
大學第二年,家裏添了弟弟。外人覺得很意外,我反而覺得是隱隱預感到的事情。雖然已經接近四十五歲的年紀,但一直忙忙碌碌的媽媽身體基礎不錯,高齡生產除了使她發福更嚴重了,好在沒有帶來更多的傷害。
父母雙方的老人早已過世,媽媽又從頭開始拉扯一個小嬰兒,無論是餵養還是頻繁夜醒,都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大二的暑假,我回家第一次意識到,媽媽老了。
隨著政策的變化,企業裏的子弟學校逐漸撤銷合並。大齡帶娃的媽媽日漸吃不消,加上更年期臨近帶來的各種不適,她直接申請了單位的提前退休補償,徹底做起了全職主婦。
半生忙碌的人,一下子完全圍著孩子和家庭轉,好像更加迷茫了。 她從婦產醫院時就加入了同期孕媽群,跟著她們下載各種孕期保健和科學餵養的軟體,每天打卡曬娃。
哪一天會追視,哪一天會翻身,哪一天會坐,她都嚴格按照提醒做打分,比社群的定期體檢還嚴格。好在弟弟的生長一直超前,在她眼裏,他一定會是個比我優秀得多的好苗子,滿意也一直寫在媽媽臉上。那種滿意的笑容我很熟悉,就像小時候她抓著我的手,主動走向街坊鄰居,把她腦子裏預設好的各種話題誇個遍。不同的是,現在她曬娃的場所不是家屬院,而是手機上的各種家長群。
三歲的時候,弟弟上了社會上的公立幼稚園。離開了過去家屬院的職級關系,社會幼稚園裏的父母各有各的職業背景,老師公平對待每一個孩子,沒法對誰提供過多的關照和偏袒。
【三十而已】劇照
其實我們家人都很清楚,弟弟從出生就跟我不一樣。我從小性格乖巧安穩,而弟弟從會翻身起就是個搗蛋包,會弄亂身邊的每一樣東西,只是媽媽沈迷自己的「曬娃濾鏡」不能自拔。
進入幼稚園的第一天,老師就給家長來了個下馬威。說我弟第一頓午飯就搶了旁邊小朋友的肉包子,「人高馬大」的他還把小朋友從椅子上推了下來。據說那天我媽急匆匆跑去學校,頭一次因為孩子被批評見老師。對方家長見到我媽反而更加不依不饒,因為以為來的不是父母而是奶奶。
已經走入職場的我給身邊同事聊起這件事,他們表示確實能理解對方家長,畢竟孩子出了問題都想平等溝通,最煩把爺爺奶奶派去當擋箭牌和稀泥的行為。我想他們作為孩子的父母,關註的重點確實跟我們家庭大相徑庭。 我深知這次打擊給媽媽造成傷害的,不僅是二胎還不如一胎的挫敗感,還有來自於家長群體的年齡差距。
弟弟在幼稚園裏當了三年「名人」,據說每天外出活動時間都被老師緊緊攥在手裏,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惹出什麽麻煩。而弟弟卻像一匹小烈馬,越被牽制,越有血性,家裏家外各種造翻天。我雖然每天下班回家後都有搬出去住的沖動,但是內心也很羨慕弟弟的勇氣。 他不像我,一直到高中才真正開始自我覺醒,才有膽量爆發出自己的叛逆。
上小學前,媽媽不知道從哪個家長群學來的育兒理念,說孩子提前叛逆是好事,說明大腦在飛速發育。她說,弟弟雖然調皮,但明顯比其他同齡孩子聰明,更應該好好培養,我們要給他時間。
接受了幼稚園的教訓,為了給小學老師留下好一點的第一印象,媽媽在入校之初就主動找班主任聯系,開學前就到班裏幫助老師打掃衛生、分發校服、書本,在其他家長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就自薦成為了第一屆家委會主席。
一生想當老師、想做班主任,想指揮大家學習生活的媽媽,好像終於有了發揮的機會,那些日子,我從她臉上看到了當年剛當班主任的幹勁。 她從弟弟班主任手裏要來了學生名單,按照男女生分了類,從網上自費購買了不同花色的卡通口罩和消毒濕巾,分發到每一個書桌上。在老師建群的基礎上,她又額外建立了她做群主的家長群,把為孩子們準備好的教室拍下來,寫了一篇小作文發在群裏,告知各位家長因為疫情原因不能入校,她已經安頓好了教室,會在開學第一天替大家照顧好孩子們。並註明,「如有問題可以私信與她交流溝通。」簡直比班主任還貼心周到。
被阻隔在校門外面的新生家長自然很感激這樣的事情,紛紛點贊支持。媽媽抱著手機笑得更開心了,好像久違的成就感又回來了。
【小舍得】劇照
但好景不長,家長群裏的矛盾從第一屆家委會委員選舉開始。由於媽媽是開學之前就主動向老師自薦的,想當然地成了班級家委會主席。後續她熱情地安排各種職務的競選,也都沒有覺出有什麽不妥,直到陸續有家長找到班主任,她才意識到家長群體不是她想的那麽簡單。
為了獲得大家的認可並表示出自己的姿態,她又從家長群裏發了一篇小作文,主旨意思是自己年齡較大富裕時間較多,可以幫助大家做更多工作才向班主任自薦了主席,老師也表示認可,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她還細化了家委競聘的流程,詳細解釋了更多的安排。這樣一篇領導布置工作似的「通知」不僅沒有換來其他家長的理解,反而引起了更多的排斥。她對我說,有的家長私信告訴她,聽說某某家長說她把自己當領導,「家委會主席不就是領導嘛!」
在這個家庭裏,我畢竟也是子女,無力也無心參與弟弟的教育。這些日子裏,我看到媽媽為了打響開學第一炮做了很多「準備」,我聽到她經常看「如何加入家委會」「如何給老師留下好印象」「全職媽媽如何防止社交退化」等等熱搜話題的短視訊。 我看到這樣強勢了半輩子的媽媽一直找不到出口,想發力卻用力過猛,有些同情又有些無奈。
我媽熱情了一學期的家委會工作,再次被我弟完美地澆了冷水。與我小時候不同,少先隊開始實行差額擇優入隊,我弟的一年級不僅口算各種出錯,連拼音字母也頻頻重寫。第一批的入隊名單裏,沒有他。按照我小時候的觀念,第一批入隊那是完全打包票的事情,沒想到在這件事上也失了手、丟了面,讓她這位「主席」情何以堪。
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老師沒有提前找她溝通這件事,這讓她學了一學期的家校溝通技巧全打了水漂,讓本就備受爭議的家委會主席威信也搖搖欲墜。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弟又闖禍了。一次課間活動,我弟跟另一個小組的男生為了搶球起了爭執,扭打過程中他用頭頂了對方的門牙,孩子門牙斷了,而我弟的腦袋則流了血。本是兩敗俱傷的事故,對方家長一口咬定是我們主責。
我媽當天被叫去了學校,據說在老師辦公室就吵了個轟動,班主任實在按壓不下雙方的情緒,又給地址簿上我爸的手機打了電話。我爸常年在外地工作,只能給我打電話去看看情況。當我從門衛簽了各種手續才得以進入校園後,發現整個樓層都是圍觀的老師和學生,甚至還驚動了校長室。
【安家 】劇照
只見我媽像撒韁的野馬,面目猙獰地與另一只母性動物爭執,瘋狂地為自己的幼崽辯護,要不是周圍人都拉著,她倆一定會撕扯對方的頭發。我撥開人群擠進去,幾次又被嘻嘻哈哈課間看熱鬧的小孩子沖撞出來。我用盡全身力氣大喊了一聲「媽」,整個辦公室才安靜了下來。
大家詫異地看向我,本以為是孩子媽的我,卻向另一個人喊「媽」,大家安靜下來一定是想看下一章的劇情。對方家長也楞了,理了理自己的發型,收斂了自己的脾氣,好像我的年紀終於激發了她雌性動物間比美的意識,而我媽的樣子卻連這點本能都激發不起來。
那一次的談判完全以失敗告終,我媽的一番爭吵,不僅沒有與對方談和,他們還要求在賠償當下補牙費用的基礎上,再起訴成年後二次修復的費用。 我跟爸爸匯報後,他表示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盡快了結,畢竟是我們家出手在先。但我爸的態度讓我媽更不能接受,她覺得且不說孩子誰對誰錯,她一心一意服務於家校共建,學校理應像當年我小時候一樣對我們提供一定的偏袒。
不知是不是又是來自於短視訊的「補課」,我媽後來又想出找學校賠償的方法。但她告知對方家長後不僅沒有起到拉攏的作用,還讓家長群體裏都傳開了這個說法,一直傳到了老師那裏。最後學校方面正式找了法務人員表態,這次沖突出現在課間,且一方有明顯的過錯,雙方都無法舉證學校未盡到教育管理職責就不能歸咎於老師。這一次,我媽徹底成了眾矢之的。
那一次的打架風波,被我媽越鬧越大,最終我爸拍板做出決定,給對方做了金錢賠償後立即轉學。換學校後不再讓我媽參與什麽家委會的工作,讓我弟也引以為戒老老實實做人。
就這樣,我們賣掉了住了半輩子的國企宿舍,在另一個區買了學區房。那陣子我媽一直嘟囔,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國家都在搞「雙減」,老學校還在單純以學習成績看人。按照我媽的道理,這次事件主因是我弟是「差生」,他雖然現在成績不好,但不代表他不聰明,只是還沒有發現他擅長的領域。換新學校正好可以從頭開始。
新學區都是現代化小區,大家不再是互相熟識的同事朋友,鄰裏之間少了很多交流。學校也是嚴格落實減負政策的新建小學,各種社團活動齊全,一二年級嚴格不考試、不排名。但是再不比較,我弟帶著第一批未入隊的名聲入學,老師對學生為什麽轉學也有心裏預期。
【三十而已】劇照
新的班級早就有了自己的家委會,我媽連老師之外的家長群都是開學很久才加入的,完全沒有了資訊優勢。 我經常聽到,她又刷到了「如何融入家長社交圈子」這類短視訊,大數據真的是懂每個人的心。
因為我爸「明令禁止」她不準再參與家委會工作,對本是全職的她產生了很大的打擊。或許是想幫我弟挽回不好的印象,或許是不想放棄這種社交機會展示自己,我媽依然積極地加入老師安排的各種活動。
我有點不忍心想象她當時的樣子:五十多歲的年紀,臃腫的身材套著家居服一般的休閑衫,奮力擠進一群年輕靚麗的媽媽群裏,舉著手機挨個孩子盡力拍下照片,又討好般一張張發在群裏。 媽媽經常說眼睛不好用了讓我幫她看群訊息,有次元旦聯歡會她跟了整場,我看到她給每一個孩子的節目都寫了小作文點評誇贊,在她發了數十張照片後,群裏鴉雀無聲沒有一句感謝,甚至沒有一個點贊的表情符號。家長群體的社交抱團,真是比職場還可怕。
三年級的六一節,家委會幾個媽媽牽頭給孩子排了節目,準備帶著全班去外部演出。這件事貌似在家長群裏起了沖突,有的家長認為三年級該開始抓學習主業了,應該盡量減少活動頻次。有的家長認為校內演出還可以,帶著孩子去外部演出等同於拿著孩子做兒童節的消費工具,不值得提倡。還有的家長覺得,天氣實在太熱,不想讓孩子每天放學後再頂著太陽在操場排練。我想反對的家長裏,也暗藏著對現任家委會職權的各種不滿,好在我媽這次沒有參與他們的紛爭。
【小舍得】劇照
正當我準備陪我媽「看戲」時,沒想到她又從家長群裏主動發言了。起因是家委會主席寫了一段關於活動的安排,周末要加練。在沈寂了一段時間沒有人響應和回復後,我媽寫出了文風極其熟悉的小作文通知,「本次活動時間緊任務重,對每個孩子來說都是一次歷練的機會,請大家嚴格按照家委會的要求參加排練,不準請假。」這樣居高臨下的發言一下子激怒了那些本就反感的家長,很多人直接從群裏對峙了起來,而且都「艾特」了我媽。
我趕忙拿過她的手機想撤銷,但是早已過了訊息可撤回的時限。這次我忍無可忍說出了心裏憋了很久的話,「這是家委會又不是職場,你學什麽拍馬屁學什麽站隊,不知道他們早就受夠了你這個年齡段領導的壓迫了嗎?」
本以為我媽肯定又有很多大道理跟我爭執,沒想到她一句話沒有反駁,默默去了廚房。那天晚上我很久沒有睡著,想了很多關於我的童年和弟弟的童年。小時候我媽用盡全力地培養我,一心把我捏成她沒有成為的樣子,但最終還是讓她失望了。青春期激烈的頂撞後,她一定也反思過自己的行為。我一直不知道在我成年以後她還要了二胎,是順其自然還是對上一個作品的不滿,這件事我一直想問卻是沒有問出口。
但是從對弟弟的教育過程中,我也看到了她的改變。 她沒有望子成龍般給弟弟報那麽全面的輔導班,也沒有因為他的調皮搗蛋就否定他,而是盡她所能地發現他的優點和長處。甚至在他打斷了別人的牙齒時,也只是在家裏教育他,在外還會為了維護他跟別的家長吵架。這都是我的童年不曾體驗到的。
那次六一活動確實成了一個分水嶺,班裏的家委會再極少組織活動了,媽媽也徹底消失在了家長群,讓我幫她把群設定成了僅群主提醒,其它訊息一概靜音。我想,這次她真的變了。
媽媽徹底認清了自己融不進家長群的現實,卻開啟了發朋友圈的新天地。 她每天早上五點多必轉一系列正能量的小視訊,並附上自己的長篇感慨。每天中午她會發自己給兒子做的午餐,即便是一盤水果也精心擺出了漂亮的造型。每天下午她會發弟弟一天在學校的見聞,總是明貶暗褒地挖掘他一天的閃光點。
【少年派】劇照
她很多朋友圈發出後過一陣子,會從評論區會自己添一條全體可見的文字「感謝各位親朋好友的點贊和支持」。我發現,其實並沒有什麽人點贊。
放棄了家長群賽道的我媽,看起來不一樣了,但又好像一樣。天天曬朋友圈的她,跟當年走街串巷曬娃的她,好像還是一個人。我的心態卻不一樣了。
高考那天我媽發了很長的朋友圈,她說,「小時候給姐姐報很多輔導班想讓她更加優秀,但高中時姐姐迎來了叛逆期,滿身長滿刺,她從排斥數學發展到排斥我,導致高考成績完全失利,這裏面的原因也有我教育的急功近利和情緒失控。對於弟弟,我只希望他腳踏實地、心存高遠......」
雖然我媽還是無法共情當年十幾歲的我,但是很多事也釋懷了。過去我是那個被迫曬出來的小孩,一開始也有開心,但後來更多的是排斥。我排斥做父母的作品,排斥被她控制,排斥做她悲喜的工具人。現在我也成了一位母親,也有了自己的家長群。當我接送孩子放學時,會被同齡家長追問起孩子的情況,會很輕松地融入同齡人的社交場合,不需要去準備,也不需要去迎合,一切都是那麽自然而然。
在不同的視角上,我看到了一位大齡二胎媽媽想融入家長社交群體的努力與無奈,看到了一位曾經也想做出一番事業的全職媽媽的空虛和焦慮,她們也需要被人認可,她們的努力也需要被人看見,她們也想實作自己的人生價值,只是很多人一路都很迷茫。
有個家長在小群裏說,「唉,聽說了嗎,群裏的訊息都是某某奶奶回復,她其實不是孩子的奶奶,是孩子的媽媽。因為生孩子年齡太大了怕家長群不好融入,幹脆扮演了奶奶的角色。」
「我們還是別揭穿人家了吧,都怪不容易的。而且那個‘奶奶’很熱心呢!」我悄悄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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