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孩子媽媽在學校加班學習，晚上由我照顧兩個孩子。回到家中，看到母親一臉疲憊，兩個孫女今天又沒少讓她操勞。讓她趕緊去休息，孩子交給我。
放下背包，帶小女兒快速洗漱。一起刷牙，刷完牙對著鏡子看誰刷得白。「爸爸的牙齒沒有我的白」五歲的娃，總愛爭個輸贏，且基本不服輸。爬個樓梯，也要「當第一」。玩打槍遊戲，基本上都是以我被打敗倒地而結束。我扮演理發店老板給她洗頭發，並友情提示：「如果眼睛進水了，我已經為親愛的小顧客準備了擦臉的毛巾，隨時可以使用。」她回答：「老板你真的是太好了，我奶奶都沒準備。」她建議我：「爸爸，你開一個專門給小朋友洗頭發的洗發店吧，你洗得太舒服了。」我說：「好呀，那就叫小朋友專門洗頭屋。而且不能讓大人進去，大人只能在門外等著。」她誇張地大笑著回應：「對。家長只能在外面排隊等候。」看來她把洗頭屋想像成幼稚園了。
不是我洗得真有多麽舒服，是我讓她知道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麽。我會說：「現在有一顆泡沫跑到你的額頭上了，如果需要幫助的話，請顧客告訴我。」，「我準備給你沖水啦，請顧客閉上眼睛。」，「如果有不舒服的感覺，我會幫助你的。」既在言語上給她一些提前的預警，同時也在跟她做遊戲。
還有什麽方式比遊戲更適合於父母與幼童的互動呢？在她們眼中，任何事情都可以是遊戲。
洛克在【教育片論】中說：「所有兒童應該學習的事情，在他們都不應該是一種負擔，或者強加於他們身上的一種任務。任何強加於他們身上的事物都將馬上變得乏味透頂，雖然在這之前幼童的心靈還很喜歡它，或者與它無甚關系，在這之後，馬上就會對它產生一種憎惡。」不喜歡被強迫，何止和孩童呀，成年人也如此。我想象不出，還有什麽比「做遊戲」更能保護孩子們的天真與童趣，更能讓孩子對事物保有興趣。
這兩天，還有一個令我有成就感的事情——哄睡。兩個娃，先後被我哄睡著均不超過十分鐘。我用的方法是拍打按摩加冥想。奶奶有一支老年人常用的拍打按摩手杖。女兒們洗漱完，穿好睡衣，讓她們趴在床上，我給她們輕輕地拍打後背。從上到下，從肩膀到手臂，從背部到雙腿雙腳。拍打的時候，我輕聲告訴她們，每天在睡覺前，要學會感恩自己的身體。是身體讓我們感受到這個世界的點點滴滴，是身體帶我們去遠方。我引導著她們放松：「你要謝謝自己的眼睛，是它讓你看到這個美麗的世界。輕輕地閉上眼睛，讓它放松。」，「你要謝謝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它們讓你聞到品嘗到美味可口的食物，把緊繃的嘴唇放松。」，「你要放松並且謝謝你的肩膀，它和你一起承擔著責任。它時常是用力的，現在讓它松弛下來。」我這時候拿著按摩手杖，在她們的肩膀上輕輕地拍打一會，並且提醒她們「如果發現自己走神了，這很正常，就輕輕地把註意力帶回到正在拍打的地方。」冥想，是透過自我覺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讓混亂的念頭逐漸歸於平靜。睡前胡亂的情緒，擾動著人們的內心，不論是大人還是孩子，都有可能翻來覆去睡不著，睡不好。
引導他們把註意力放在呼吸上，或者放在身體的感受上。從肩膀到後背，從大腿到小腿及雙腳，讓身體每一處逐一放松。在我拍到她們的大腿之前，她們就已經睡著了。但我依然安靜地給她們拍打完全身，並且引領著她們感謝自己的身體。在結束的時候，我告訴孩子們除了要謝謝身體，也要感謝你今天遇到的每一個人，你的老師、同學、玩伴，是他們給了你陪伴和成長。更要謝謝自己「你每一天的歡笑聲，就是給這個世界最好的禮物」。
十分鐘左右，她們進入熟睡狀態。我輕輕地開啟蚊帳，鉆了出來，又快速地關上。生怕蚊子趁機而入，破壞了這美麗的夢。接下來，時間屬於我自己，世界安靜得像眼前燈盞裏的光。
這是每一個普通家庭最常見的場景。我依然如此贅述詳細描寫出我與孩子們之間的睡前冥想引導語。我想，這或許對有些家庭能帶來一些幫助。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法，也歡迎你的分享。
劉筱播客日記
2024年5月15日
